只是有几名伯爵兴许是被东面的蛮族吓得怕了,还对周朝监国军的力量有所质疑。然而当他们见到了温雅在贸易条约中写明的钢材数额,顿时便改成了满口赞扬——在他们看来,用粮食和矿石换钢材绝对是大赚特赚,没有不签的道理。
如此一看,科其国的贵族对阿苏朵教廷确实早有异心,而周朝的示好来得正是时候。
等到使团真正到达卢尼格拉城,同盟条约的内容也已经基本谈妥了。温雅由彦塔尔接引去了卢尼丝维宫,与那位年仅十一的科其大公正式见面。
这位科其大公名叫列伽诺,因为科其人允许起与先祖相同的名字,因此也称列伽诺三世,听起来倒是颇有些庄重感。可到了筵席上,温雅才看见那列伽诺三世大公的真容,是个身材颇为纤细的小少年,有一头色泽耀眼的金发与和彦塔尔相似的浅蓝色眼睛,长相精致得如同白琉璃做的娃娃一般。
虽然年纪尚小,这位列伽诺三世却也被教导得举止沉静端庄,悲喜均不显于色,遵循外交礼仪与外国元首和来访使团进行礼节性的交流。
筵席结束,温雅在彦塔尔的带领下参观了卢尼格拉夏宫。
夏宫的花园里安放着各式各样的喷泉,看那些人物,似乎并不全是科其民族的服饰。温雅问了,而彦塔尔回答说:“这些喷泉表现的是教皇登基诸国朝圣。曾经列伽诺二世前往教宗领为教皇登基献上贺礼,归来后命匠人创作了这些喷泉雕像。”
如此说来,这每一座喷泉就代表着一个分封国。温雅又问:“那科其国是哪座喷泉?”
彦塔尔往远处某个并不起眼的雕塑指了指。
温雅不由得哑然:“虽说地位只是大公国,但这既然是在你们国家的宫廷花园,把自己放在那么偏僻的位置也太奇怪了吧?”
彦塔尔给出了一副谦卑的说辞:“我国气候恶劣臣民羸弱,本就不是被神所祝福的土地,即使在自己国内也不可妄自尊大。”
温雅轻哼了一声表示不信,而后彦塔尔才道:“出生在这里的贵族,大部分都有一个来自西边的祖先。因此许多人认为,他们出生在这里而不是离教宗领更近的地方,是神加诸其身的原罪。”
这种现象并不少见,周朝监国军曾经征服过许多统治阶级天然自厌的弱国。那些弱国的君主想方设法与强国沾亲带故,而轻视厌恶自己的臣民,最终也被臣民厌弃。
“那么你呢,彦塔尔大人?”温雅调侃道,“你就甘愿出生在这里?”
可彦塔尔却笑起来:“扎罗夫家族世代生长在冰原,我本就没有来自西边的祖先呀,又怎敢妄想离教宗领更近一步呢。”
温雅听得出来,表面上称因为没有血缘而不敢妄想,实际则是与西面的教宗领割席。或许正是因为上一任科其大公和其妻子过早就病逝,才给了如彦塔尔这样反教宗派上位的机会。
只是彦塔尔又以那谦卑的语气问道:“不过今后科其国归顺了周朝,殿下会要求我们将这花园中间的阿苏朵圣杯,换成大周的象征么?”
“不会,没那个必要。”温雅很快地答了。
彦塔尔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那么,殿能否像爱周人那样,也爱科其国的臣民?”
温雅歪过头看向他,这位科其国宫廷的掌权者容貌昳丽,而在她面前也并不掩饰自己的精明。她知道彦塔尔这是提醒,甚至称得上是警告,但他属实多虑了。
“我并不对任何人报有君王之爱,而周人也不需要来自上位者的爱。”温雅平淡地说,“我同其他周人一样,并非博爱众生,却爱自己的亲友。其他周人也同我一样,并不扞卫皇权,而保卫自己的国家。”
彦塔尔听后,迟迟没有回应。他有些不理解,却又找不出这话语中的矛盾。想了许久,才意识到他刚刚是在疑惑,身为监国公主为何要说自己同其他人一样。
无论如何,彦塔尔知道他是可以放心了,这位大公国的新宗主,至少不会伤害科其国的臣民。
但他又小声问了一句:“那……殿下会爱我么,就像……爱周朝的太子那样——或者少一点也可以?”
温雅抬起手,从彦塔尔白皙透亮的脸颊抚上他如花瓣般娇艳的唇,却只是摩挲了一下而没有吻上去:“我和周朝太子是青梅竹马,他再过不到三个月就要生产了,现在还能在我出使时替我守营。而你呢,彦塔尔大人?也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彦塔尔连忙道:“我也能为殿下生下孩儿,只要殿下愿意。”
温雅不禁有些无奈:“我是说他即使有孕都能在我离营时坐镇。而你若是现在怀上了,对两国联合灭蛮反而是添乱。”
结果彦塔尔确实“添乱”了。
仍在温雅逗留卢尼格拉期间,某日彦塔尔辅导列伽诺三世上早课时突然昏了过去,被御医检查后发现已有一月身孕。
这也算是意料之内,但麻烦的是列伽诺三世因此也知晓了,以为是周朝的监国公主玩弄彦塔尔,便要为他塔利亚哥哥讨个公道。
原本温雅就是打算借此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