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不对,当时该料到北凉王府要设宴。不过季?处理的人多了,也难免会有纰漏。”
听这意思,那位郑夫人是个搞暗杀的熟手。可雨沐竟想不起来,朝中究竟有那些官员是“意外”死亡的——唯一的解释是,那些会对皇权稳固有危害的人,在崭露头角之前便被“处理”掉了。
相比之下,暗杀北凉王大约是有些晚了。在永欣公主左侧驸马的六个儿子中,他是唯一一个靠着向康静公主投诚而没被清算处决的,不但保全了爵位,还受封了北方富庶之地的凉郡。虽然康静公主知道这北凉王仍怀有二心,但当时与那尔尼人战事激烈,她也无力再插手朝堂只得搁置此患,等待年幼的弟弟长大后自行解决。
但在雨沐看来,以取人性命的方式遏制政敌未免太不光明,何况负责暗杀之人竟是他的亲生母亲。也不知他爹爹是如何想的,竟会安排自己的心上人去做这等手染鲜血的恶事——不过再一想,他家宝贝表姐杀的人怕是这千倍不止,顿时又觉得心安理得了。
有关正事说得差不多了,康明帝便叫大太监将候在外面的公主府侧室同孩子们领来。
同时又有侍奴送来了茶点,还给温雅单独上了一盅鸭梨雪蛤。雨沐习惯性地先尝了尝,又舀了一勺要喂给他家宝贝表姐,却突然意识到爹爹和姑姑还在,一时间颇有些害羞,又把勺收回去在瓷碗里搅了搅,才终于大着胆子当着家长的面伸出了勺喂到温雅唇边。
温雅只是如常喝了,还没等她老娘和舅舅调侃,便见那大太监领着云奴和梅谢,推着摇篮车了进屋。
两个小郎君此时都有些害怕。不过云奴还好些,他从前毕竟也是在皇宫里待过的,虽然当时不知道缘由,但康明陛下确实对他这个小奴颇有照顾,只是限制他不准出宫、不准见外人。
而梅谢对康静公主简直怕极了。虽然康静公主并不是青面獠牙,可他心里害怕,哪敢关注于她的长相。他跟着云奴行礼再起身,便看到那大恶人要从摇篮车里抱他的孩儿们,忍不住反射性地讲摇篮车往回拉了一把。
“梅谢,你这好生没规矩!”雨沐上去直接给了梅谢一脚——在公主府时这么教训人习惯了,房里的男子毕竟多有外族,周语里斥责的话听了也没什么感觉,还是动手来得直接。
他这一脚可将康明帝吓坏了,即便他家宝贝儿子没有继续打小郎君的意思,也连忙将他拉到一旁:“身为太子,怎能随意动手?”
康明帝是记着曾经先帝与永欣公主的悲剧,埋下祸根的标志便是先帝在宫里欺辱左侧驸马。虽然左侧驸马并不清白,但导致皇权与军权彻底决裂的,确实是先帝随心所欲欺负侧室。而如今雨沐和锁儿的感情虽好,但仗着感情好而随意打骂侧室,隐患反而更大。
不过梅谢挨了一脚也没有露出不快,反而唯唯诺诺地先道歉请罪了。康静公主看他如此护崽,也没有再将手往摇篮车里伸,只是随口说:“锁儿这四个生得好啊,生出了个调色盘。”
这玩笑话随不好听,但由于是康静公主说的,就连雨沐也不敢反驳。又因为孩子们月龄还小,即使是亲祖辈也不敢随意上手,只是欢喜得看了又看,又拿了玩偶逗弄了好一会。
说起来,这四兄弟的名字也是由康静公主取的,元宵叫良宜,饺子叫良容,团子叫良宏,糖豆叫良宇。
虽然这前四个都是男孩,但温雅成家也还不满两年,家长们倒也不觉得着急。反倒是见锁儿一年生了四个,至少生育能力是没什么问题,便也十分放心了,接着给这四个小家伙一长串赏赐,也让侧室们安下心多生几个,早日生出监国军的继承人。
今日只来了云奴和梅谢,康明帝便让宫侍收拾好寝宫,叫雨沐将其余人都带来,在举行登基仪式前便在宫里住下。尤其是即将临盆的波雅国小国君莱叶,在公主府那没几个下人照顾的地方,实在也不安全。
小郎君们在皇宫里住下,条件自然比监国军大营亦或者公主府好了不少。就是刚做了父亲不久,还是颇有些排斥外人接近,还在孕期的不让宫侍近身,已经生了孩儿的便不让宫侍碰他们的孩儿。
而雨沐和云奴在晚餐之后闲聊,才得知原来之前两人都是在宫里长大。只是这皇宫太过宽广,雨沐从未去过驯养奶奴的地方,才让兄弟二人从前未曾相见。
而既然提到皇宫里还有诸多没去过的地方,此时趁着温雅还没从机造司官署回来,雨沐和云奴便决定去别处逛逛。
雨沐领着云奴去了些从前教习公公不允许他接近的宫殿,那些宫院看第一座时还觉得宏伟华贵,看得多了却发现都是一副模样。于是云奴就带雨沐去了那处皇宫西南角的小花园。据说那处小园子曾经是末等宫侍的宿舍,还有一处可以通往宫外的小门,后来因为皇宫里为避免人多口杂而减少了宫侍的编制,才将那小门封了,连带宿舍也拆了换上一座假山。
小时候云奴只能在这小花园里玩耍,却也不被允许接近那座假山。而如今他成了监国公主的侧室,还与同母哥哥相认,才终于做了儿时一直没做到的事。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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