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搁了羊肉丁和羊尾巴油。这臭小孩,吃了半个觉得不好吃,又不好意思说,就装在麻纸里塞在衣兜里,回到家一瞅,里头那件衣裳全糊上了油,白瞎了件衣裳。”
徐祯笑了声,揽着她顺气,蔓蔓则抬头看黑漆漆的屋顶,想着换个话题来挽回提起这件事就破裂的母女情。
“爹赵姨还带我们烧地锅锅了,”提起这件事,蔓蔓又兴奋起来,不肯好好坐着,双腿跪在凳子上,“你知道什么是地锅锅吗?”
“烧了啥?”徐祯很捧场。
蔓蔓举着筷子比划,“在地上有一个好大的灶,里面放土豆,我从家里挑了个最大的。”
“赵姨给我放洞里烧,”她咬着筷子说,她记性没那么好,有点记不清了。
姜青禾夹起块肉片蘸辣酱时补充,“带了个比我拳头还大的土豆去的,非要那个,别的小娃带小小的好几个,刨出来都熟了。”
“就她那个还夹心的,烤到最后里头焦了也没烤熟,啃了一口就搁那哇哇大哭。”
姜青禾笑死了,“闹得我去接她时,赵姐眼泪都笑出来跟我说的,她还握着那个土豆。”
蔓蔓想起来了,她捂着脸为自己辩驳,“那土豆我不能扔的,要剁碎了给猪吃啊。”
徐祯站起来抱起她,笑道:“你在童学还有啥事,说给爹听听。”
童学虽然人不多,而且地处山里,条件也不如镇上的好,但不管是赵观梅还是毛杏,都尽量让小娃高兴,照顾得尽心。
蔓蔓搂着他的脖子,努力思考,“我们换了睡觉的地方,烧了好热的炕,姨姨把我们的衣服放在最热的地方烤,每次穿都热热的。”
她记得之前没换地方,起的炕还不能烧,晌午起来穿衣服冷,她没睡时看见姨姨把她们的衣服一件件放在火盆上烤,衣服才会热起来。
“还有自己转手磨子磨面,磨出来的麸子喂小鸡仔吃,我和小草姐姐老装鸡婆,领着小鸡仔去旁边草地里啄虫子吃。”
“我们会玩高跷,到别人地里拾红薯,到童学埋起来烧着吃…”
她罗里吧嗦地说了一大堆,徐祯时不时应一声,然后蔓蔓更来劲了,说到最后她小声问,“那爹你啥时候回来啊?”
“娘说之后会请,牛皮影子,”蔓蔓说出口后想了下,她又忘了牛皮灯影子的具体名字,她想不起来接着说,“到童学给我们演,爹娘也能去看的,我想爹娘一起来。”
徐祯手里头还有二十来架的织布机要赶,他抱着蔓蔓,没有办法给出一个具体的时间,也不想敷衍她,很认真地解释,“爹可能要晚一些回去,爹要干活啊,你下午见到那一个个绑着线的机器,爹和其他伯伯要赶着拼好。”
“它能织出布来,你身上穿的就是它织出来的,然后染成红色,花花色,给好多跟你一样大的小娃穿。”
“要是爹没做好就走了,那织出来的布少了,过年的时候好多小娃都没有衣裳穿了,所以爹要留在这里,做完了就能回家陪你了。”
徐祯亲了亲她的脸,“到时候爹要回不来,你陪娘先看一回,记下来告诉我好不好?”
蔓蔓将脸埋在他的肩膀处,闷闷不乐,她当然能听得进去,只是她太小了,以为这次爹能跟着她们一起回去的,自然有点接受不了。
她揪着徐祯后背的衣裳说:“那你要快快装,让他们都有衣裳穿。”
“最好快快快快一点,”她强调,“不然我就忘记它演的是什么啦。”
“好”
等父女两腻歪够了,姜青禾吃完最后一口擦好嘴,她指派两人,“收拾东西,回屋睡觉。”
徐祯和蔓蔓对视一眼,蔓蔓下来挪凳子,叫黑达站一边去,要扫地了,姜青禾搬碗,徐祯洗碗。
忙活完了,赶紧回到木工房去,徐祯在那里有个专门的房间,但是没有火炕,只有木板床,垫了厚被褥也冷嗖嗖的。
还好姜青禾又给带了一床被子和被褥,她和徐祯一人拉一头给垫在下面,姜青禾边铺数落徐祯,“冷也不说,你当你还是年轻小伙子,火力足是不?”
徐祯理亏不敢多言,蔓蔓笑着坐在羊绒被上,她举起双手拍了拍被子,“睡觉睡觉。”
木板床并不宽,本来就是给一个人睡的,只能蔓蔓睡中间,徐祯和姜青禾紧紧环抱住她。
蔓蔓感受着温暖,她迷迷糊糊时说:“好舒服。”
漆黑的夜里万籁俱寂,姜青禾侧着身挨着她,也小声问道:“怎么舒服?”
“跟小时候妈妈抱着拍我背,哄我睡觉那么舒服,”蔓蔓睡得渐沉时喃喃出声,这是小小的她记得最舒服的时候。
这会儿姜青禾也轻轻拍着她的背,徐祯会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蔓蔓渐渐放松,比单独睡觉蜷缩着时,四肢舒展。
第二日吃完早饭,喝了炉子烧的牛乳加红茶熬出来的奶茶,蔓蔓在白天时细细参观了织布机的制作过程。
还有春山湾来的小伙子抱起她扛在肩头,带着她四处转悠,木工房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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