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长的一番言论,觉得盖这个不太现实,她便只能歇下这个心思。
可眼下她能盖了,不说上课的问题,她想先各种娱乐设施弄上,好叫孩子能一块玩蔓蔓也有个伴。
虽然蔓蔓嘴上没说,但好多次她夜里都哭闹,说不要去镇上,妹妹不好玩,要跟哥哥姐姐玩。
而二妞子和虎子最近老是跟着王贵下果园,下地去,小草则跟着四婆,只有蔓蔓不是天不亮被送到赵观梅那,就是跟着徐祯窝在铺子里,也不能出去玩,最多蹲在屋棚底下数路人。
而且边上铺子的人大多没那么热情,她就更不愿意去了。
哭的最厉害的一次,是姜青禾自己忙着辗转多个地方去收东西,夜里回来得很晚,蔓蔓打着哈欠,硬是撑着没睡。
听到她回来了,趴在她身上,哭的扯着嗓子,一抖一抖的,那是蔓蔓从出生以来哭得最惨的一次。
小小的娃在一次次去往别人家时,睁眼就不见了爹娘,尽管离开前已经跟她说过再见,但还是让她产生了难以磨灭的分离焦虑。
有好几个夜晚都不肯睡觉,非得紧紧拽住她和徐祯的衣裳,才能安稳睡去。
所以姜青禾从那以后尽量不把她托付给别人,要不自己带着,要不让徐祯带着。
但即使这样,愧疚的心情总难以平复,她把孩子带到了这个世界,不管在哪,她都得负责呀。
那从先造一个童学开始吧。
第90章 肥肠面
要开始建一所童学, 并没有想象那么难。
首先姜青禾出了钱,虽然挂在土长身上,谁也不知道她才出了大头。
但只要干便有相应的钱拿,烧窑工自然愿意, 那些没活在家的汉子下地干完活, 带上酒吆五喝六, 缠把斧头进山砍木材,一天也能赚上二十来个钱。十来个老汉去染坊旁边空地翻土整地,给他们烧火做饭的大娘也有几个子拿,谁又会反对。
当然要是搁五月前,干活没钱, 各家拨人头,还要顶着热死黄天做活, 面上不说, 回了家躺炕上指定跳脚。
可有钱了, 便也有了笑脸。
只童学造地很大, 几乎占了染坊边上小一亩的空地, 徐祯终于能卸下铺子那杂七杂八的活,领头造屋子。
动土时姜青禾带着蔓蔓来看了, 土长走过来说:“俺们春山湾如今是一天一个样了。”
她没说多亏了你, 只难免深深地感慨。
早前耽搁的办事处在建了, 童学也要渐渐落成, 姜青禾还说到时候找个画匠, 给漆成彩的。
晚些还得铺砖修路,原本湾里的路就难走, 一坑一洼,路上全是陷进去的石头粒子, 莫说牲畜硌脚掌,人走在这路上,鞋底薄的脚都得被戳破。
如今大伙往外出去的时候多了,时常抱怨路难走,在外头也算了,只在湾里运土也不好运,十次有大半得陷沟子里去。
这是大的变化,也有小却很显眼的,湾里花丫办了家小小的裁缝铺,先头她从姜青禾手上拿了一两多的银子,跑去买了堆针线和白土布,叫染坊染了红和黄。
拼凑着给她家娃做了身汗褂子,宽裤脚,又凉快颜色又俏,一出去便叫大人给瞧上了。兜里有了几个子后,十个钱做身衣裳,想着一两日能赚回来,也舍得花费了。
往前夏日里娃灰黑满身,如今出来爬的胖娃娃挂了红肚兜,女娃男娃也渐渐脱了灰布衣裳,穿红穿黄的。只大人还要做活,怕脏了衣裳,倒是做了一身,等着冬闲时穿嘞。
除了她,西头陈家三小子脑子也灵光,从姜青禾那铺子拿了货,姜青禾还给他买了些针头线脑,糖油等货。他便时常跟着办喜事的走村,他们在那吹吹打打,他就挑个前后的小担,四处吆喝,一日也能有个四五十个钱的进账,更多时百来个钱嘞。
眼下也有村里人肯往镇上去了,带着自家做的些许东西拿过去卖,便有人家拿出自家的羊皮筏子,一趟收一个钱,载着大伙去镇上。
走村办喜事的每天早出晚归,一回来湾里更热闹了,跟着一道学吹唢呐、打大鼓的、敲镲子的,乒乒乓乓。
而且在社学彻底不办了,周先生也没有学生后,倒是又有几家拉着十来岁的娃过来,拿了束脩,叫周先生带着认几个字,算算账。
往常是觉得学几个字能有啥出息,又考不上镇学,功名更是说梦话。可眼瞅着小鱼会识字又能算账,跟着一道出去,这钱赚到了,嘴巴活络起来,人也板正了,晌午顿顿吃带油水的饭食,不过小半个月,那身子比田里的稗子蹿得都要快。
她们自个儿琢磨,想要体面又挣到钱,还是得识得两个字,这算账也要手拿把掐,不说日后跟着一道走村办事,便是往镇上铺子里谋个账房,那也极好了。
如此自有好几家叫周先生好好教导番,以往人最多时也只收了八个,眼下陆陆续续有十个男娃女娃来识字了。
土长说先白天在学堂里教着,过阵在后头砌个新的,新做桌子和椅子,往后保不准还有人想叫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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