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进来,弯腰跟坐着的那个男人说了两句话。这个男人站了起来,他走到中村面前:“滚蛋,你不仅无能,还无耻,居然要让一个女人来背锅。”他让人把中村绑了起来,转身过来让人放开了山口夏子,让人把中村带了出去,也让其他人都出去。山口夏子努力地站立,尽量不要让自己倒下,还好上头来人知道不是她的问题,她轻轻地舒了口气。“夏子小姐,从目前看起来,没有证据显示是你造成机密泄露。也有可能你们监听的那一天,是重庆方面想要让兴泰为他们运输军火,最后认为把兴泰完全折损进去,代价很大,所以终止了这个计划。他们跟你说的都是实情,问题在于这个马鹿不仅没有能力去核实这个消息,还导致了机密泄露。”山口夏子忍着疼鞠躬:“谢谢!”这个男人拿起叶应澜的信,看着山口夏子:“你有儿子在叶家,接受叶家的栽培,从这封信里,我也看到了叶家人对你友善,你和叶家的利益是一致的,叶家是坚决抗日的,所以你不适合做情报人员。”山口夏子抬头,她不知道对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她说:“如果您认为我无法再为帝国奉献,我回日本。”“怎么会?帝国需要你这样的女子奉献。”这个男人伸手捏住了山口夏子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山口夏子年纪并不大,才二十七岁,若非花容月貌,叶永昌这种花花公子,也不会将她买回家,叶永昌专门请了家庭教师教她礼仪,送她进华文学校,又送她去日本读书,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她是个有才也有貌,更有气质的美女。被这个男人这么看着,山口夏子意识到这个男人的目光是什么意思,惊慌失措:“阁下,我说过,要为亡夫守节。”“你说你忠于帝国,却要为一个运送物资给中国军队的中国人守节?”这个男人皱眉问她,“你告诉我,你的忠心在哪里?”山口夏子被他问懵了,这个男人捏着她的脸,欣赏着她娇美的面容,说:“除了有可能是重庆方面不想折损兴泰进去,也有可能是你透露了消息给他们,你说呢?”山口夏子看着他,男人说:“很疼吗?都出汗了。”山口夏子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去了。三天时间里,英国和日本一起沟通调查细节,作为货主的中方连旁听的机会都没有,陈主任只能跟余嘉鸿一样在酒店里等待,他比余嘉鸿好一点是,他可以在调查报告上签字。虽然,英国人傲慢,但是欧洲已经像即将沸腾的开水,英国政府为了亚洲的利益不想完全惹怒日本,最终这件事这么大张旗鼓地来,悄无声息地过了。余嘉鸿走出酒店,余修礼和克拉克站在外头,余修礼走过去一把抱住儿子:“回家。”余修礼松开了儿子,余嘉鸿转身张开双臂抱住克拉克:“谢谢!”克拉克抱住他:“我在帮我自己,你们能不能……算了……”纵然政府决定冷处理这件事,他们三个决定乘坐兴平号和船员们一起回到星洲。五天后兴平号缓缓驶入兴泰轮船的专属码头,兴泰在港的轮船一起鸣笛,欢迎兴平号平安归来,克拉克的至交好友,余家的亲朋好友,福建和广东商会,泉州商会,余氏宗族的人,还有筹赈会林先生带着很多人,把码头挤得水泄不通,像迎接英雄归来一般迎接兴平号的船员。余嘉鸿在父亲和克拉克的带领下,跟人边握手,边在人群中找寻叶应澜的踪迹,他在人群中见到了阿公和嫲嫲,却没见到叶应澜,嫲嫲跟他说:“你妈和应澜在家给你做猪脚面线。”他跟阿公和嫲嫲上了车,阿公跟嫲嫲说:“现在安心了吧?”“安心了。多亏了菩萨、妈祖和大圣的保佑。”嫲嫲双手合十,“回去之后,嘉鸿和应澜一起去还愿。”“你们不知道哦!听见我们嘉鸿出事,黄家一家子开心得飞起来,在……”嫲嫲说起那天生日宴上叶应澜拔枪的事,“应澜说,拔枪解决事是你教的?你怎么能教你老婆这些?一个女人家家的。”余嘉鸿低头笑,他重生回来倒是想教应澜枪法,可惜他们聚少离多,他都没机会,都是应澜自己学的,她恢复记忆之后,也就恢复了上辈子的枪法。她这个一言不合,拔枪解决,是何六那个女人教的:“乱世跟那些软骨头讲道理的时候,这个方法是最简单有效的。”车子进了余家花园,绕过喷泉停在了主楼门口,门口已经烧起了火盆,叶应澜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余嘉鸿下车跨过火盆,走到叶应澜面前:“我回来了。”余嘉鸿得跨过了火盆,吃过了面线,嫲嫲虽然急着他去还愿,可他今天沾了荤腥,嫲嫲翻了黄历,让他们后天去,刚好明天在家吃斋,特地嘱咐,这两晚不要有房事。余嘉鸿这个不争气的,脸都垮了,叶应澜拧了他一把。看见孙子这个表情,老太太瞥了他一眼:“不开心什么?你结婚一年半了,比你晚结婚两个月的,都已经办满月酒了。又不生孩子,这种事不是可有可无的吗?”“你嫲嫲被黄家那对婆媳给气得肺都要炸了。”蔡月娥跟他说。自从汪某人到了河内,公开发表艳电。以张义松为首的那帮人,一直在星洲乃至南洋宣传所谓的“和运”,这些话在普通华人耳朵里,那都是汉奸之词,但是某些华商心里动摇。兴平号出事之后,那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只盼着余家的兴泰轮船从此覆灭,甚至余嘉鸿出事,死了才好。尤其是以前跟余家关系很不错的黄家,黄太太被叶应澜用枪指着脑袋之后,这一家拿余家没办法,却又憋着一口恶气,到处跟人说,余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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