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应澜为了不被他挤到地上,她往他那里挤了一些。他伸手一揽,将她捞了过去。被他抱住,叶应澜不敢动了。她不动,他还在动,他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的手往上挪,把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胸口。见鬼了,他不是穿了睡衣吗?为什么她的手触及的是一片温热,手底下是滑溜的肌肤?这对她来说是五雷轰顶了吧?她知道,此刻她要是去照镜子,必然是脸红了个通透。她现在不想把手放在他胸口,她想摸摸自己的胸口,自己的心砰砰砰都块跳出胸口了。大约是察觉出了她的紧张,他说:“应澜,放松些!我们是夫妻,我们要适应对方的亲密举动。你说呢?”他说得对,他们是夫妻,确实要适应,早一些在一起才好。叶应澜轻声说:“嗯。”她轻轻地滑动了手,贴到他的心口,等等!他的心跳好像也有些快呢!原来他也紧张。余嘉鸿又紧张又兴奋,下午她给自己整理领巾,手指划过他脖子里的皮肤,那一刻他只觉得浑身战栗,好不容易控制了情绪,那种感觉却一直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他很想被她触摸,很想再体味一次这样的感觉。现在他体会到了,这种借口有点烂,但是让他体会到了比下午更加猛烈的感觉。不用了,不用了,再下去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会吓坏她。余嘉鸿再次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到他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应澜,晚安。”被他放开,叶应澜又想转过去背着他睡,突然又转身过来对着他:“嘉鸿,晚安。”“睡吧。”本地将华人分为土生华人和新客,早些年的移民华人是被称为峇峇娘惹的土生华人,他们这种移民过来没超过三代的称为新客。土生华人习俗是新媳妇十二日后才回门,新客大多随着老家的风俗,所以叶应澜三日回门。主楼门口,前后停着两辆汽车,一辆雪铁龙轿车是叶应澜的嫁妆,另外一辆是余家的别克车。大太太让人把礼物装进两辆车里。大太太站在车边嘱咐了好些话。余家换新郎理亏在先,叶家老太爷不生气是他们宽厚,让余嘉鸿要嘴甜心细。“妈,您怕我不会说话?那您跟过去?您去跟爷爷奶奶说?”余嘉鸿跟他妈说。大太太没好气地拍打自己的儿子:“就会胡说。”余嘉鸿拉开车门,叶应澜刚要上副驾驶,余嘉鸿站在驾驶座门口:“应澜,你来开车。”“我?”吃早饭的时候儿子说自己要开车,所以就让跟叶应澜过来的司机开车,儿子自己开家里的车,现在怎么让应澜开了?大太太瞪儿子:“你要开,你自己开,让应澜开什么车?”余嘉鸿推着他妈:“妈,应澜会开车。以后您上百货公司,让她开车带您,你们婆媳逛街也自在。您别管忙您的去。”留洋回来的儿子满脑子都是新思想,跟他没法说清楚,大太太看向叶应澜:“应澜,路上小心。”“有我在,您担心个什么?”余嘉鸿招手,“过来呀!”叶应澜走到驾驶坐门口:“我不太熟练。”她去车行也是偶然,车行负责跟美国和欧洲联络的职员生病,哪怕星洲是英国的殖民地,这个年代能读书的人不多,能进洋学堂读书的更少,会几句洋文,要么进洋行,不进洋行也在皇家华商那里领着优厚的薪水。别说一时半会儿,未必能找到人。即便找了人过来,等那个老职员病好了难道就不用他了?要是叫新职员走人,那也有失厚道。车行管事跟老太爷汇报,叶应澜主动说去车行帮忙。她进了车行做得顺手了,看着别人开车,也想学,爷爷让家里的司机教她。她学会了开车,爷爷送了一辆雷诺车给她做礼物,后来因为余嘉鹏的车坏了,那辆雷诺车就成了备用车。她还没机会把车开熟练呢!余嘉鸿上辈子认识的叶应澜是开着卡车往返在崇山峻岭之间,一直以为叶应澜的驾驶技术跟他一样,没想到这个时候的她居然不熟练,他说:“没事,我在你身边,我很熟练。”叶应澜上了驾驶座,余嘉鸿坐上了副驾驶。在他的注视下,叶应澜打火,踩油门,车一顿,她小心翼翼地看余嘉鸿。余嘉鸿确认叶应澜是新手:“不要紧张,慢慢来。”叶应澜点头,轻踩油门,车子往外。余嘉鸿看着身体坐得笔直,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的叶应澜,他的手搭在她的背上:“放松。”他的手放在她的背上,叫她怎么放松,她说:“你能不能把手放开?”余嘉鸿收回了手:“好。”叶应澜转过一个路口,余嘉鸿跟她说:“刚才那个弯你打得太大了,这样就占了对方的道……”到了下一个弯道,叶应澜试着打小一点,余嘉鸿说:“一点就通,就是这样,我们要能应变,否则你只能开大路,不能开小路了。”两家相隔并不远,余家位置比较偏,叶家在热闹的街区,这一条街的骑楼都是叶家的产业。此刻街道上人来人往,摆摊的小贩排成了行,骑楼下的店铺也都开张了。叶应澜学会开车之后,家里的司机总是会把车开出这条街,再让她开。她习惯性地刹车,侧头看余嘉鸿:“你来开,这段路我不会。”“你开得很好。”余嘉鸿伸手摸她的头发,“这种路,情愿慢,不要快,慢可以给你留出应变的时间,我们先按一下喇叭。”叶应澜深吸一口气,按了一下喇叭,听见喇叭声,有人让开了,有人还是走在前面。她慢慢往前开,前面一个挑着两个箩筐,卖槟榔的男人像是个聋子似的,她都按了两下喇叭了,还不让开,那人还停顿下来转头看她,叶应澜只能刹车,这一刹车,车子一顿,熄火了。叶应澜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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