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行昭和沈星楼的房间都是大开着。白若璃上前挽住舒青窈的胳膊,亲昵道:“表哥常说男人有男人的事,他和小王爷应该是办事去了。反正还不到饭点,我们去甲板赏景吃茶点可好?”舒青窈瞥一眼她挽住自己的手,顿了顿,颔首:“也好。”她也想看看,白若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船上没有仆人,白若璃亲自端来茶点,又找来两个蒲团,给她递过去一个。看着还真像要赏景吃茶点。不过舒青窈隐隐感觉到会有事发生。白若璃并不是乖巧能忍的性子。“苏姐姐,随便吃,”白若璃先拿起一块,“阿璃小时候,最爱吃这家铺子的糕点了。”见舒青窈并不动作,眨了眨眼睛:“苏姐姐不吃,是嫌它不好吃,还是怕阿璃在里面动了手脚?”舒青窈便随意拿了一块。“不用想太多,我只是不饿。”白若璃轻笑,咬一口:“不是不饿,是不想理阿璃,对吧?” 坠船舒青窈略是抚发,并不言语。白若璃自嘲:“也是,怪不得苏姐姐。阿璃先是无理取闹一场,又弄碎了苏姐姐母亲的遗物,怎么看怎么都是罪该万死。苏姐姐不原谅阿璃,是应该的。”顿了顿,继续:“换作是阿璃受了这样的欺负,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来。”舒青窈淡淡看向远方:“已经过去了的事,多说无益。”“可阿璃一直记着呢,”她咬咬唇,而后用丝绢擦了擦手指,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来,“这羊脂玉,是阿璃出生时,父亲赠给我的。那年白家如日中天,前来拉关系的人踏破门槛……总之,这玉不差的。”舒青窈瞥了那玉一眼,的确是上好的羊脂玉,浑身莹白,光华流转,雕刻一朵牡丹的花样。想必当年的白父是希望自己这女儿能够国色天香。“苏姐姐瞧不上?”白若璃暗暗吃惊。这玉,可是她如今能拿出来的最好的物什了。前些时候有人出价三千两,她都舍不得卖呢!要不是表哥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必须得和她拉近关系……想到这里,她扁了扁嘴,把羊脂玉放去桌上:“苏姐姐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阿璃。”舒青窈淡笑:“方才表小姐也说,这是你父亲所赠,贴身佩戴多年,自是心爱之物。我已尝过失去心爱之物的滋味,又怎会把这样的滋味强加于别人。”顿了顿:“表小姐收回去吧,我在等三少爷说的那副头面。”白若璃神情微滞,心里酸溜溜的。她以为苏幼青和表哥相识尚浅,不会这么快生出情愫,可眼下看来,苏幼青早就把自己当成了表哥的妻子。指甲往掌心里狠狠掐了掐,她决定直接进行下一步。起身朝远处望了望,大雾渐散,露出远山容貌。晚霞金光笼罩山峰,似鎏金般的耀眼。她走近栏杆,眼神却往下看。待发现熟悉的衣影,她稳稳心神,忽而转身小跑到舒青窈身边,亲热地去拉她的手:“苏姐姐,你快来看!那边的景色,很少能见一次呢!以前阿璃和表哥过来好几回,都不见得能遇上!”舒青窈略是抬眸,见远山金光流转,像极了过去她在玉灵山修行时看过的景象,不由得生出两分恍惚。任由白若璃牵引着,一步一步朝栏杆走去。白若璃故作亲昵地靠着她,指着远方:“听说那山上住有神女,当金光洒满山头时,心诚之人许下愿望,就一定能实现!”说着,她开始许愿。舒青窈见白若璃这般,有一丝心动。不管神女是真是假,她都有愿望想要实现。于是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沈清越,若你当真死了,那就让我寻回你的尸骨安葬;若你仍活着……“对了苏姐姐,许完愿一定要——”白若璃猛地伸手。碰撞的瞬间,舒青窈身体往前倾倒。看上去完好的栏杆不知怎的直接断开,来不及惊呼,她已浑身失重,飞快往下坠去。 报官成了!白若璃喜滋滋地想。虽然很不情愿把她推入表哥的怀中,可表哥说了,事成之后,根本不会多看她一眼。区区棋子一枚,都是逢场作戏,那就没什么好计较的了。“以后还不是得仰人鼻息,看我脸色。”她深深吸了口气,自我安慰着。把头探出去。“苏姐姐——”故作惊慌地喊。随即浑身一震。
难以置信地看着下面,双臂空空的魏行昭,和把苏幼青抱个满怀的沈星楼。舒青窈显然受惊不浅,她也不知这栏杆怎么说断就断了。要不是下面有人,反应又极快,此刻她已经脑袋着地,估计命陨当场了。后怕地看向断裂的栏杆,还有木讷的白若璃,她先惊后怒:“你使使小性子便罢,还要取我性命不成?我要报官!”一听“报官”二字,白若璃吓得眼泪都掉出来了,连连摆手:“不,不,不是阿璃啊!苏姐姐你误会了,这栏杆,这栏杆阿璃也没有想到有问题……”话虽如此,她还是心虚地咽了口唾沫。先前魏行昭拉着她走上甲板抚慰,也是偶然发现那根快断裂的栏杆。她灵机一动,提议不若故意引苏幼青前来。苏幼青摔下去时,魏行昭正好出手,英雄救美,消除之间芥蒂。这是她明着所言,但私心作祟另有他想,就算魏行昭没有接住,苏幼青不摔个残废也得断骨,正好能出口气。沈星楼将她眸底的闪躲尽收眼底,眼神变得有些冷,敛眸回看舒青窈,轻问:“能站吗?”舒青窈点点头。魏行昭连忙上前,扶着她站去地上。又看向沈星楼,抱拳:“多谢小王爷,若不是你手快,后果不堪设想!”沈星楼斜睨他一眼。走到一同摔下来的断栏杆前,蹲身捡起打量。从裂纹上看,倒是正常断裂,没有刻意做过手脚的痕迹。舒青窈也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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