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昨晚,对着林姐从信箱里取出来的录音和文件材料,对着夜色下那个自作聪明打碎所有摄像头的男人,盛垣失控了。他坐在书房一整夜没睡,手边就是暗室的开关,他没有进去,没有给自己施加应该有的惩罚。只因为他不想自己手上留伤,然后面对何言诘问的眼神。天色刚亮,他就给何言发了那条信息。何言没回。盛垣又追了一条信息。然后对着“别动”两个字笑出了声。何言一路把汽车当飞机开,油门嗖嗖的恨不得多啦a梦给他个任意门,直接一脑袋扎进去,再出来就掉在盛垣的怀里才好。该说不说,自己都踏马穿书了,怎么的还不能瞬移呢?幸好罗闻的跑车好使,尾灯给他开出了残影,发动机滚烫。一脚刹车到盛氏楼下的时候,老远就看到个黑衣保镖腆着笑脸迎了过来。一双白手套麻利的摁住了他的车门,嗖的打开,声音脆响,“何医生!”何言仔细辨认,嘿!这不是吴勇吗?自己刚穿过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憨憨保镖。何言乐了,“你怎么过来了?”吴勇腰板一挺,“盛董安排我来接您!”“哟,现在是盛董心腹了?”何言打趣他。吴勇恭敬接下他的车钥匙,顺手丢给了身后的保镖,“去停车。”然后微微一侧身,客气的一批,“何医生请,盛董在开会,我先带您去他的办公室等。”何言点点头,跟着上楼。盛垣的办公室陈设跟他上一次来的时候一样,这一次他大大方方碰这碰那,吴勇再也没说什么,只站在一旁憨笑,眼睛眯成一条缝。“你笑什么?我脸上有花?”何言疑惑。吴勇嘴角咧开,压低了声音,“盛董刚才看见我,说要给我加工资!”噢哟,这算什么,爱屋及乌?还是“谢媒礼”?何言琢磨着一会儿要“拷问”盛垣。而此刻会议室里的盛董有史以来第一次表现出坐立不安。和所有套路文里面的总裁一样,当助理第三次低声提醒他走神的时候,盛董终于坐不住了。盛垣清了清嗓子,也不管下面是谁在唾沫横飞甩锅扯皮,一句狠话砸了下去。“都给我好好反省。一个人都不许走,三千字检讨报告,现场写。”众人:“……”盛垣前脚走,助理转身就想溜,被一个眼疾手快的经理一把拽住了衣摆。“你不是说盛董笑的佛光普照?!”助理深呼吸几口气,幸而脑子转得快,“佛祖让你抄经文,不该抄吗?”真真造孽。别人家霸总恋爱了全员磕糖。他们家霸总恋爱了全员写检讨。都是paly中的一环呗?
吴勇 都栽了死不要脸臭不要脸!就应该亲手把这张嘴打烂一百遍!一天天的不说正经话!盛垣心里腹诽着,身体却比什么都诚实。眼前的人唇瓣无限柔软,湿润层层晕染缠卷裹挟,那感觉像是一枚目标明确的巧克力小蛋糕。要直接冲破他的层层保护壳直达他的心脏,顷刻间甜味铺天盖地填满干涸的缝隙。盛垣知道自己就要陷落了。脚下是万丈深渊。二十多年前那一颗叫做“自控”的种子,带来了一场关于自虐的风。书房里那一个布满刑具的暗室,是他给自己的牢笼。从此他不敢踏入盛夏的花丛。可今天,心头那密密匝匝的情欲像藤蔓,一圈一圈缠绕而上,他听到何言说,“别动”,何言说,“你可以放心交给我”。那一天山体滑坡命悬一线,何言飞身救他时的绳索,时至今日才捆住他的心脏。盛垣输了,一败涂地。因为盛垣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叫嚣。他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却被何言猛的发力,贴近他的腰腹。“我猜你现在跟我一样。”何言贴近他的耳际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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