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光芒里半眯着眼,不动声se打量这位王子。
不同种类的魔法讲求不同的天赋,治疗魔法看似不起眼,却需要纯净无杂念的心灵,整个城邦里没有几个人能用。
除了祭司天生吃这行饭、什麽类型的魔法都会,他就只知道去世的皇后也能施展治癒术。
看着看着,他的目光不自觉描过那张还残留着婴儿肥的脸蛋,五官柔美细巧、认真时嘴唇会不自觉微微嘟起来。万幸地,斐司长得像皇后,而非那个形容猥琐的皇帝。
可以想像长开以後,会有多漂亮。
就在他脑中突然冒出这句不是很庄重的评论时,专注低垂的眼突然抬起,段铉yan及时不动声se地转开眼,眼角瞥见亮亮的眸子怯生生瞄他一眼,又一眼。
t内撕扯的痛楚渐渐止息,段铉yan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殿下是不是有什麽话想和我说?」
这样明目张胆的一遍遍偷看,想不注意都难。
被拆穿的斐司脸微微一红,光芒映在他乾净的眼里,显出了些许懵懂天真的意味:「你为什麽会受这麽重的伤,是因为使用了天葬吗?还有,为什麽祭司说你不能在城里用大型魔法?」
治疗魔法的光芒缓缓止息,殿里灯火幽微,将段铉yan过度锋利的五官渲染得柔和三分:「天葬之所以是禁术,不只因为它杀伤力强大,也因为使用它的人都必须付出身t的代价。杀伤范围越大,代价也就随之增加,就看我们敬拜的神明祂老人家决定代价要多大。」
只是,神未必会讲究等价交换的公平。
「至於第二个问题……」
斐司神情认真,圆滚滚的眼睛小猫似地眨着,段铉yan忽然不忍抹去瞳底闪亮亮的光。
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他早早见过了丑恶,不代表也要让这只小猫见到。能够一辈子天真,是奢侈的幸福。
算他还皇后一个人情吧。
「下次见到面再说。」
他留下善意的谎言,拎起搁置一旁的夹克,语气又重新回到公事公办:「谢谢殿下的治疗。」
「这麽快就要走了吗?不多休息一下?」
「不必了,魔鬼可不会等我们休息好。」
斐司有些失望,不懂得掩饰的情绪全盛在眼里,但很快换成了真诚的谢意:「谢谢你救了我。」
g0ng灯幽微的影子中,段铉yan微微欠身行礼:「不谢,这是我应该为殿下做的。」
他没有告诉斐司,他们在第二城区的相遇是无数巧合下的意外。
他长年驻军在外,这次是因为王子的十五岁生日特别盛大、才赶回来参加生日庆典,其他时间,一位娇生惯养的王子和一个被忌惮防范的将军应该不会再有交集。
斐司在原地目送他离去,热情又安静的目光落在背上,隐隐发烫。
他说了下次再说,但他们之间,其实不会有下次见面的机会。
而段铉yan居然会感到有些可惜。
段铉yan转身之後,原本柔和的脸庞上渐渐收起多余情绪,等他走到皇g0ng议事厅,周身的气场已完全冷歛下来,重回人们口中那凶煞的魔法军首领形象。
他脚步走得急,没注意到身後的小王子眼珠一转,在g0ng人眼错不见时,眨眼间化身成一朵渺小的蒲公英,随风飞散,鬼鬼祟祟跟着将军的步伐来到议事厅。
厅前的卫兵躬身行礼,打开双扇大门。
门後,可容纳百来人并立的华丽大厅中,皇帝独自坐於高高在上的主位,神se深沉,公主和一众大臣噤如寒蝉,全都安静地低眉歛目。
「皇帝陛下、公主殿下。」
轻而冷的声音割破厅内对峙的寂静,段铉yan规规矩矩弯腰行礼,遵守了武装不入殿的规矩,把身上惯用的佩刀取下交给卫兵。尽管知道他的人都晓得,他身上最可怕的武器绝非刀剑。
蒲公英从门缝间悄无声息飘进,栖息在屋顶的水晶吊灯上,从上至下俯瞰大厅。
皇帝开门见山:「第二城区状况如何?魔鬼不是都被隔在界河之後吗,为什麽会侵入城区?」
公主带领的只是辅助看守界河的普通军队,直接负责与魔鬼作战、要扛下罪责的依然是魔法军,段铉yan出列,深深躬身:「第二城区……因为受魔鬼w染的范围太大,祭司大人用了天葬控制局面。目前还不知道魔鬼出现在城区的原因,请再给魔法军一点时间调查。」
还不等他说完,皇帝已经骤然暴怒起来:「什麽叫不知道原因?今天那些脏东西可以直接出现在第二城区,是不是明天就会出现在皇城?」
老g0ng相轻轻咳了声,向前谄媚地递上茶水:「陛下别生气,皇城区无论如何都还有祭司的结界守卫着,又有英明的公主和将军在,再怎麽样也不会危及皇g0ng的。」
公主和段铉yan同时看他一眼,皇帝神经质地捋着大胡子,眼珠子落在身穿军服的两人身上:「你说得对!段铉yan,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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