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打个响指,然後他就看到李嗣由头至脚都绕着一堆模样诡异的东西。
说是东西,是因为段豫奇也不知道该怎样界定那是什麽,有长很多毛毛脚的脏器在李嗣脚边移动,像蜘蛛一样,也有无头的鸟绕着李嗣飞,或像是古董的器物生出嘴脸,祂们或跪伏或敬畏的跟着李嗣移动,不敢直接碰触李嗣,却又很崇敬的凑近。
李嗣觉得没什麽大不了,但他看段豫奇呆愕的表情,不由自主伸手0了0对方的头发说:「祂们都很乖,看久就习惯了。我去忙。」
段豫奇没吭声,李嗣打开门走回一楼,其身後也拖着一大串妖jg鬼怪的队伍。而且那些队伍并不那麽和谐,会打架、互相撕咬啖食。可是李嗣竟然说祂们都很乖,这个乖的定义大概是指祂们不会、或是无法对房东及房客出手吧。
段豫奇僵住的脸浮现一抹感觉荒唐的笑,哑声轻语:「他当作在养宠物?」之前说要把萤火虫当饵食的言论在此刻也不足为奇。冷静片刻他想起要紧的事,瞪着手里的x针,跑上楼把它扔进垃圾桶。
「凶针还差不多。」段豫奇啐了声,觉得香水发表会有问题,就不清楚这恶念是针对他还是也会对其他人不利。等「旭」打烊之後,段豫奇才想起没吃到松饼,直接下楼找李嗣吃晚餐。艾莉收拾完桌位就下班,李嗣正在拖地,让他等一会儿。他等不了,也帮忙把餐具洗了,边忙边问:「今天张姗没来?」
李嗣听他问起别人,心里不大高兴,冷淡回答:「她最近的班是上午,下午都去上课。」
「又是上课?不会也是什麽灵疗的课程吧。」
李嗣眼神微变,边拖地边回:「是啊。天灵圣修会。」
「感觉好像怪怪的,你不觉得吗?越是强调圣啊、灵啊、纯洁的东西,往往就越是不纯洁、不灵圣。」段豫奇冷笑。
「是这样没错。」
「那你没劝你的搭档别去上那什麽诡异的课?」
「她有分寸。我想她只是好奇吧。」
「……房东先生,如果有天我在你面前被车撞了,你会不会报警叫救护车?」这家伙感觉就是会见si不救,除非有利益。
李嗣微微点头,他说:「叫我李嗣就可以了,老是喊四个字不嫌麻烦?」
段豫奇有张姗的网路社群id,因为担心而传了一则问候过去,张姗立刻回传一张照片,说她在吃饭。他坐在吧台上等饭,李嗣收完扫具准备煮咖哩,他问李嗣说:「其他人都知道你这样?也看得见你周遭的东西?」
李嗣削马铃薯,分心回话:「张姗知道我私下没什麽表情跟情绪。她知道我能除掉不好的能量,但看不到祂们。其他人知道的不会b她多。」
段豫奇盯着一个不停喷出不明yet的小怪物在料理台上走来走去,虽然实际上对食材无影响,但他还是看不下去李嗣身边绕这些东西,乾脆走到李嗣身边动手把祂们都拨开、搧走,那些jg灵古怪的家伙慌忙四散,没敢再接近食材和李嗣。
李嗣接着削胡萝卜,感觉段豫奇有点j婆,可是并不讨厌对方接近自己,他心情愉快,继而察觉发现自己在微笑,指尖轻抚嘴角後又继续料理食材。段豫奇回头看,李嗣指着一把刀让他帮忙。料理区算是宽敞,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忙也不嫌挤,段豫奇想起以前常自己料理三餐,李嗣也想起差不多的事,两人莫名停下手来互看。
静默了四、五秒,段豫奇挑眉问:「你怎麽了?」
「感觉怪怪的。」李嗣诚实答道。他觉得怪,但不讨厌,以前不是没和人同在厨房见习、工作过,可是和段豫奇相处时他心里会有一种暗暗涌动的情绪,大概可称之为愉悦。
这就像晒暖的棉花铺在心中最y冷的地方,虽然可有可无,不过令他在意,要是那点温度无法填满也随之冷却,他或许会想要更多,只是这浮动的念头很快被李嗣抛诸脑後。
段豫奇以为他身t不舒服,立刻搭他的肩上下打量,0来0去的关心道:「哪里不舒服?没有受伤,是不是感冒?发烧?」讲到发烧,段豫奇把手背贴在彼此额头探温,疑惑道:「好像没很烫,低烧吗?我有进口的综合感冒药,你等我。」
李嗣拉住段豫奇说:「没病没痛。我没事。」他懒得解释,段豫奇的眉皱得更紧,j婆念他说:「房东先生,一个人生活要自己照顾自己。你不要逞强。」
段豫奇自知j婆,但他好不容易找到cp值这麽好的住处,可不想连房东都出事,房东出事的话谁来当他一日三餐的伙伴!李嗣无言,默默煮咖哩,却不讨厌房客的j婆,反正不痛不痒,充耳不闻就好。
段豫奇念道:「总而言之,我是真心不希望你生病或出事。你是我一日三餐的伙伴,而且我想在这里住久一点,这里生活机能好、交通便利、环境佳,租金低,你要是倒了我会困扰。」
「一般人就算不怕这块地,知道我能吃某些东西之後都会吓得搬走了。」李嗣试探说:「你就没想过有天你出意外快si了,我也能把你的灵魂吃了?」
段豫奇错愕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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