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休息。一看到这个,陈云州就笑了:“咱们的机会来了。”他们在外面扎营,陈云州他们这四百多人还不好下手,可在安阳就不同了。安阳镇只有一条街,长达一千多米,两侧都是房屋。葛家军住进这些房子中,意味着他们的防线很长,防线很长注定很难守,葛家军兵力更多的优势在这种条件下发挥不出来。而且他们比葛家军更熟悉地形。陈云州叫来安阳镇幸存的几个青年,让他们在前面带路,然后所有人都换上了葛家军的兵服,分为十个小队,悄悄潜入镇上。他们从偏僻的角落潜入,然后将放哨的人杀了,拖到一边,再安排自己人站在外面放哨,其余的人大摇大摆进了镇上,推开最近的房屋。屋内睡觉的士兵被惊醒,睁眼看到对方穿着一样的兵服,以为是自己人就又困顿地闭上了眼睛,但下一刻,一把冰冷的刀刺进了他的胸膛,他连一个字都没发出来就咽了气。这一幕悄悄发生在安阳镇的各个角落中。作者有话要说
061 物归原主白副将自然是占据了安阳镇中最好的院子。劳累一天,吃过饭后, 他便上床休息了。只是睡到半夜,他的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白副将猛地坐了起来:“谁?”打着油灯的卫兵焦急地说:“是小人。将军,不好了,外面乱了起来。”闻言,白副将立即翻身下床,拿着盔甲就往身上套:“怎么会乱起来,钱指挥使他们呢?”卫兵今晚值,守在白副将的房门外,没有睡觉,因此知道事情的大致经过。他简单道来:“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知是谁忽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朝廷的大军来了,咱们都要死,兄弟们快跑啊’,然后整条街前后好些人出来应声,引得不少士兵都慌了……钱指挥使出去安抚那些士兵了。”白副将马上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庆川府的人搞的鬼,咱们中很可能混入了细作。走,出去将这些混蛋给揪出来。”说着,他抄起了刀大步流星地跑了出去。但一到街上,白副将就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街道上已经乱作一团,到处都是仓皇逃窜的士兵以及刚断气的尸体。还有人不时地在人群中吆喝。“快跑啊,他们要杀逃兵了。”“凭什么平时他们吃香喝辣,睡最漂亮的女人,最后拼命的时候咱们上?”“快跑,咱们有武器,跑出去占山为王,以后都咱们自己说了算,谁他娘的还要在这些家伙手底下当龟孙子啊!”“是啊,这次回庆川,肯定是打不过朝廷援军的,兄弟们跟我冲啊!”“我不想死啊,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娘,三岁的幼子!”……白副将脸色铁青,下令:“去将这些喊得最大声的全部抓起来,这些人肯定是庆川的细作!”这些人分明是在人群中故意煽风点火,扰乱军心引起混乱。卫兵连忙出动,可那些喊话的人都穿着兵服,藏在人群中,而且现在是半夜光线很不好,面对面都看不清脸,并不好找人。卫兵打着灯刚走进人群就有人惨叫疾呼:“大哥,你死得好惨啊,杀人了,他们这些当官的要杀咱们了,兄弟们,咱们跟他们拼了!”说着当先拔刀冲向卫兵,卫兵反击,却似应了这句话,于是旁边几个士兵也赶紧拿着刀冲了上去。一堆人混战,整条街彻底乱了套。胳膊上被砍了一刀的钱指挥使捂住血淋淋的伤口跑回来,脸色煞白地对白副将说:“将军,咱们快走吧,这些人都疯了,逢人就砍,完全不听指挥。”白副将自是不甘心自己带来的八千人什么功都没立就这么没了。他知道肯定是敌军潜入了他们的队伍中,故意制造混乱。可现在街道上如此混乱,天色又暗,他们根本没法快速将这些细作揪出来,平息动乱。嗖!一支利箭不知道从哪儿射来,从白副将的脸上擦过,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白副将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钱指挥使吓了一跳,赶紧把白副将拉到一边劝道:“将军,咱们快走吧,他们不知道多少人埋伏在这里面。现在这些士兵死的死,跑的跑,疯的疯,咱们别管他们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跑回去,咱们以后还愁招募不到士兵吗?”刚跟死神擦肩而过,白副将也是心有余悸。他看了眼满地的尸体,还有疯狂逃窜的士兵,心知已无力回天,咬了咬牙,终是下了命令:“撤!”几十个士兵簇拥着白副将和钱指挥使冲出了混乱的人群,退到镇子外。钱指挥使边跑还边扯了几嗓子:“葛家军的兄弟们,这边,回庆川了。”别说这话还真有些效果。几百名士兵冲出人群跟了上去。他们中大部分都是自江南便跟着葛家军的,算是葛家军的死忠。而且这些人在庆川人生地不熟的,脱离了大部队,当土匪都不知道往哪个山头更好。加上他们,最后几百人跑出了安阳镇。这时候,东边天际,太阳探出一个头,驱散了黑暗,天终于要亮了。白副将回头看了一眼镇子上满地的尸体,还有自己身边跟着的这点人,知道自己这次回去少不了要受罚,又怒又气,狠狠发誓:“我白某从此跟庆川府势不两立,他日必带兵踏平此地,一雪前耻!”白副将也是个果断的人,撂下这句狠话,他就下令:“走,速回庆川,不得耽搁。”其实他心里也是怕了。对方不知不觉, 一个晚上就瓦解了他们好几千人的队伍。如今自己这边只剩了几百人,硬碰硬恐怕都不一定是这些神出鬼没的庆川士兵的对手,还是赶紧回庆川跟大部队汇合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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