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笑笑,“不为难你,就白天。”沈亭州说,“那走吧。”陆源笑着跟在沈亭州身后,沈亭州几次想跟他说话,都得扭着身体,十分别扭。停下来等他,没一会儿他就慢慢退到沈亭州身后。沈亭州感到好笑,“小陆同学,你怎么回事,就不能跟我并排吗?”陆源说,“因为我习惯从后面看你。”沈亭州看向他,“啊?”陆源已经走到沈亭州身侧,“走吧。”沈亭州问,“去哪儿吃?”陆源说,“如果你不嫌远,可以去我家吃。”沈亭州:“你现在住哪儿?”陆源报了一个郊区豪宅,沈亭州果断拒绝,“来回车程三个多小时,还是就近吃吧。”正说着,沈亭州的手机响起来,他摸兜拿出来。看到是许殉的电话,沈亭州笑了一下,然后接通。许殉问,“我提前回来了,你中午回来吃饭吗?”“你约晚了,我跟同学一块去外面吃。”说话间,沈亭州朝陆源看了一眼。陆源朝他笑笑,之后就默不作声。许殉很警惕地问,“哪个同学?”沈亭州说,“高中同学。”许殉面色沉下来,“是陆源?”沈亭州惊讶,“你怎么知道?”许殉冷声说,“别跟他去,他就是那天在车库跟踪你的人,两年前一直给你发骚扰短信的人也是他。”沈亭州只觉得空气忽然稀薄、和风寒冷,满树葱茏的绿意也变得一片血红。突然,他的手里一空。陆源抬手拿过沈亭州的手机。陆源欣赏着沈亭州不断变化的表情, 唇边那抹笑更深,他对电话另一头的人缓慢说——“许殉,我回来了。”他没听许殉的回复, 直接挂了电话,将手机重新塞回沈亭州手里。沈亭州心中骇然,“你认识许殉?”“托你的福, 两年前我就是因为他被家里人赶出国的, 不过现在好了,管我的人终于死了。”陆源歪头看他, “所以我回来了。”这番话信息量巨大, 沈亭州一时难以消化。半晌他才开口问,“两年前给我发骚扰短信的人是你?”陆源笑起来, 坦然道:“是我。”两年前, 沈亭州被人不间断地换着电话号码骚扰。一开始那人只是发一些不雅的照片,先是女人, 然后再是男人, 再后面干脆就是视频了。那人还问他——【你现在是不是拉上窗帘在动手?】【别告诉我, 你私下也在装正人君子。】【你有生理需求吗?喜欢男人, 还是女人?我这里还有好多这种视频,你要是喜欢, 我每天发给你。】沈亭州从不回复, 直接拉黑。他报过警, 但查出来的机主信息都是七八十岁, 住在偏远地区的老人, 很明显是有人骗取他们的身份信息, 办了电话卡。再后来,那人不再发污秽视频, 开始血腥起来。有些是剪辑的影视作品,有些是从暗网下载的虐杀视频,像素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如果是普通人或许会害怕,但沈亭州是个医生,大晚上让他单独跟大体老师待一块都无所谓。视频吓不到他,只是觉得那人格外变态,也不知道对方怎么盯上他,换手机号也不行。私生活坎坎坷坷,工作上倒是顺风顺水。不知道从哪天开始,许殉性格转好,不再刻薄厌世,积极复健,难吃的营养餐也能面无表情咽下去。
沈亭州跟许殉的相处出奇和谐,有时还会像朋友一样坐下来聊聊天。某次许殉复健时间太长,沈亭州怕他身体吃不消,劝他休息一会儿。许殉扶着站立架看过来,俊朗的脸淌着热汗,“那打个赌吧,你猜第一个进房间的人,是左脚迈进来,还是右脚?”沈亭州觉得幼稚,沉默几秒,“……右脚。”许殉摁下呼叫铃,没一会儿管家上来了。他是左脚先进房间的,许殉挑起嘴角,冲沈亭州昂昂下巴,难得一见的少年意气。那意思很明显,他赢了。管家看了一眼许殉,转头问沈亭州,“怎么了?”沈亭州把打赌的事告诉了管家,管家听后说,“你们看错了,我是右脚进来的。”沈亭州:……许殉:……许殉似乎想说什么,管家没理他,温和对沈亭州说,“沈医生,你赢了比赛,晚上留下来庆祝吧。”沈亭州:……倒也不必如此。既不是重要比赛,而且“赢”得也不光彩。许殉把嘴合上没再说话,沈亭州那天被管家留了下来。吃过饭,沈亭州从洗手间出来,放在桌上的手机叮咚响个不停。一听连续不断的声音,沈亭州皱了一下眉,知道是骚扰那人发过来的,他每次发来视频都会跟着一堆或调侃,或嘲讽的话。沈亭州走过去,熟练拉黑。一旁的许殉开口,“这个人天天给你发这些?”沈亭州惊愕地看过来,许殉神色偏淡,“我没有偷看,它放在这里一直亮,消息弹出余光不小心扫到了。”沈亭州露出一点无奈,“我也不知道得罪谁了,快两个月了。”当时许殉没太大的反应,沈亭州抱怨了一句也没再向他传递负能量。再后来过了半个多月,骚扰短信终于消停,那人不再出现。沈亭州压根没想到许殉头上。因为那个时候虽然跟许殉关系逐渐变得不错,但也没有到特别的地步,他没想到对方会帮他,许殉也从来没提过这件事。沈亭州看陆源的目光充满不理解,“为什么?”读书时他俩关系不错,沈亭州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陆源了。陆源笑笑,“不为什么,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很讨厌。”他有一双笑唇,抿着的时候就给人一种笑吟吟,如沐春风的感觉,笑意加深了反而有一种狂妄。“我平时都那么放低姿态跟他们相处了,结果学生会内部一评选,你还是正,我还是副。”陆源抓着额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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