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荀摸了摸她脑袋,继而迈步离开了屋子,外头的人也立即跪倒在地,李长禄连忙跟了过去?,似乎早就知道皇上不会在这?逗留太久。
“嫔妾恭送皇上。”
等?到那浩浩荡荡的銮驾消失在视线里,沈榆也就从门口折返回去?,倒是听竹等?人有些不解,显然没想到皇上才坐了那么一会就走了。
回到屋里换了简便的衣裳,她也乏热的很,但还?是继续摘着花瓣,挑了好的才能晒干成茶。
她为太后准备了那么久的推拿术,不派上用场难免有些可惜,可是想要接近太后难如登天,唯一的途径就是玉淑仪,无?论是敌是友皆可以利用。
现在绪昭容已然惹起众怒,纵然自己?出身低,可玉淑仪想要得知皇上的喜好,必定是要通过她这?个途径,毕竟皇后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太后也不可能回回都帮着对方,那么想要寻求机会,与自己?交好无?疑是一条出路。
虽说在这?宫里家世宠爱缺一不可,但大概只?有德妃才知道其中苦楚,光有权利地位却没有子嗣,无?疑是前路渺茫。
也许德妃现在就已经开始打算借腹夺子,而自己?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到时候来个去?母留子,不留任何隐患。
算盘打的的确好,但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
“这?种事交由?奴婢来办就行了,今日起的如此早,主子不如多歇息片刻。”听竹望着满篮子的花瓣。
沈榆坐在那不急不缓的择选,“我答应过皇上,等?花茶好了第一个泡给他喝,对了,皇上今天晚上会过来,你告诉外头的人仔细着点。”
闻言,听竹却眉头一皱,这?时泄露怕是不好,旁人得知倒也无?碍,可万一绪昭容知道了必定又会做出半路截人的事,反正对方也不是第一回 这?么霸道了。
霎那间,她目光一顿,“主子是想让绪昭容成为众矢之的?”
沈榆笑而不语,拿起花瓣轻嗅,一缕芳香萦绕鼻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既然有人替她集火引起众怒,也不是什么坏事。
补偿
还不到?酉时, 尚寝局的?人就来了话,说?是皇上今天翻了她的?牌子,这一?日跟着一?日尚寝局的?人态度也?越发热切。
宫里?的?人都是踩高捧低见风使舵, 若是她如旁人一?样常被绪昭容截胡, 那些人自?然也?就会低看她一?分,而沈榆需要的?也?就是这低看一?分。
风头太过并不是什么好事, 适当低调一?些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换作寻常时候, 霍荀必定还是会守信过来, 但经过上回的?事绪昭容肯定耿耿于怀, 无论用尽什么办法,也?会费尽心思把人截过去。
一?下午玫瑰花瓣都晒蔫了,看这太阳大约还需晒几日, 应该能赶在?前往避暑山庄前制出?来。
快到?巳时外头虫鸣声不断, 夜色下繁星密布, 月色皎洁,大约都知道?皇上今日会过来,院子里?的?宫人都格外精神。
沈榆特意挽了新发髻,不多时就听?见外头有声响, 之后就看见听?竹领着李长禄走了进来。
“奴才叩见兰贵人。”李长禄干干的?扯了下嘴角。
沈榆点头示意,目光不时投向?屋外, “公公不必多礼, 可是皇上今夜政务繁忙不来了?”
说?到?这,李长禄又瞬间哑了喉,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可看这兰贵人为了皇上精心打扮, 必定是翘首以盼,可谁曾想会是这样。
“这……”李长禄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绪昭容刚刚咳血了,皇上就去了长乐宫,让奴才告知您一?声,今晚就不必等了。”
听?到?这话,沈榆明亮的?眼神瞬间暗淡几分,可面上却又维持着温和的?笑?意,“嫔妾知道?了,劳公公跑一?趟了。”
知晓这兰贵人必定是有苦难言暗自?神伤,李长禄也?没有说?什么,转头就出?了长青阁。
这种活干多了,他也?就见惯了那些娘娘落寞的?模样,可谁让绪昭容如此“娇弱”,其实他看得出?皇上是想来的?,奈何绪昭容是真咳血了,那哭哭啼啼的?模样好像皇上一?走,她就要跟着去了。
这宫里?的?娘娘为了争宠各出?奇招,唯独这个绪昭容倒真像是眼里?心里?只有皇上,那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在?皇上身?边,哪有这样的?道?理。
待李长禄一?走,昕文却欲言又止想安慰,却被听?竹使了眼色,只能退了下去闭口不言,这时候主?子肯定想一?个人静静。
沈榆坐在?梳妆柜前任由听?竹取下珠钗,要不是为了等李长禄,这时她早就睡下了,明日还得早起给皇后请安,睡眠一?定得保障。
“主?子猜的?果然不错。”听?竹嘴角上扬,“这绪昭容果然惦记着上回的?事,不过这样也?好,风头太过,盛极必衰,自?然会有人看不过去,也?免得总有人拿您来说?事。”
披散下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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