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使者虽有些许的不甘心,但再怎么说,此次合纵攻秦都是因着公子无忌的威望,其他几国才云集在此,换做旁人号召,估计连个屁也放不出来。
因着这些,楚国使者也只能把不甘心吞回肚子里,笑着应和:“公子无忌宽厚爱人,贤德出众,还有谁能比魏公子更适合做这个盟主呢?”
四个国家的使者难得意见统一,全票通过公子无忌当选此次会盟的总盟主,但总是有些许变数的。
令人内意想不到的是,偏偏魏国自己的使者并不同意。
魏国使者冷笑一声:“赵国使者说的可真真儿动听,‘咱们公子’,也不知公子无忌到底是我们魏国的公子,还是你们赵国的公子?”
他这话一出,在场众人脸色唰的巨变,便是连公子无忌自己个儿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这其中仿佛有甚么巨大的猫腻。
“我秦国使者未至,诸位怎么便开始会盟了?”
一道缥缈的声音从水面传来,五国使者并着公子无忌均是吃了一惊,朝着浓雾袅袅的水面看去。
只见一方小舟飘悠悠而来,在宽阔的水面上仿佛一片枯叶。
“你们看!那是秦国的旗帜!”
“是秦人?!秦军打来了?”
“不对不对,那小舟上怎么只有四人?竟还有、还有一名稚童?!”
“怎么回事?怕是有诈!”
小舟近前,稳稳当当的停在岸边,嬴政领着成蟜的手,二人并不下船。
嬴政长身而起,身姿高大而挺拔,朗声拱手道:“诸位使者,秦国长公子政见过。”
“秦公子?”
“他是公子政!”
“公子政!你好大的胆子,我五国会盟,合纵攻秦,你们秦人却自投罗网,真真儿是自不量力!”
嬴政微微一笑,他背后只有两个舵夫,并着成蟜一个小包子,却气定神闲,一副八风不动游刃有余的模样,幽幽的道:“诸位使者勿怕,今日予并非来与诸位开战的。”
各国使者梗着脖子道:“谁怕?秦公子,你不要风大闪了舌头!”
嬴政并不与他们口舌之争,而是将目光凝视在公子无忌的身上,微笑道:“魏公子,久违了。”
成蟜悠闲的坐在船上,反正自己这趟是来做挡箭牌的,安安心心当个工具人便罢,根本不需要费力,当即无所事事的打量起公子无忌来。
总是听说战国四君子,如今信陵君公子无忌便站在他的面前,成蟜还以为公子无忌必然是一个留着长胡须的老头,今日一见却有些意外。
按理来说公子无忌的年纪合该不轻,但打眼一看还真看不出年龄,只是抿唇之时,唇角的周围微微有些细纹,显然是一个姿容翩翩气质出尘的大叔。
虽说不上多么俊美,但清雅稳重的气质,的确碾压其他诸国使者,有一种鹤立鸡群之感。
公子无忌微微抿唇,这才抬起手来,他的气质有些温吞,不紧不慢的道:“秦长公子,久违了。”
嬴政似乎是来叙旧的:“说起来,予与魏公子还有些交情。诸位或许有些耳闻,予乃质子,不久之前才堪堪归秦,这些年来久居赵地,巧了,魏公子不也正是如此么?”
公子无忌可不是甚么质子,但因着窃符救赵,偷盗兵符发兵的事情,得罪了他的哥哥魏王,十几年一直居住在赵地不敢回到魏国故土,如此说起来,公子无忌与嬴政的确是老相识。
公子无忌又抿了抿嘴唇,这似乎是他的小动作:“秦长公子此次前来,不会便是与无忌叙旧的罢?”
嬴政一笑:“魏公子还是如此了解政,政心甚喜。”
成蟜:“……”啧啧!便宜哥哥是懂得阴阳怪气的!
果不其然,嬴政这句黏糊糊的言辞一出口,在场所有使者都觉得公子无忌怕是与嬴政“有一腿”,便是没有一腿,总得有半腿,加之他们曾经常年居住在赵地,这交情可不坐实了?
嬴政又道:“既然如此,予便开门见山……今日,政是来劝说魏公子的。会盟有甚么好会?魏国有甚么好效忠?寡君十足欣赏魏公子的贤明,不如请魏公子就此与政一道归秦,寡君定将公子奉为上卿!”
寡君乃是对外称呼自家国君的谦称,嬴政口中的寡君,指得自然便是他的君父秦王异人。
诸国使者立刻沸腾起来:“嬴政,你不要挑拨离间!”
在春秋战国这个年代,只有贵族男子有氏,普通的贫民百姓只有姓,因此贵族男子称氏不称姓,嬴政姓赢,名政,氏赵,因此外人即使要叫他的大名,也合该唤作“赵政”,而不是“嬴政”。
眼前的使者们大喊“嬴政”二字,连姓带名的称呼,其实是故意为之,有一种鄙夷的成分在其中。
嬴政并不将他们放在眼中,仿佛这些人根本不值得嬴政去注意,幽幽的道:“难道予说得不对么?你公子无忌如此大才,偏偏魏王是个睁眼瞎,看不到你的才华。是了,不只是个睁眼瞎,若予没有看错,这位便是晋鄙大将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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