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古董铺子中,江狸正把自己关在里间里。他紧闭双眼,汗水打湿了发尾,显得此刻的他有些狼狈,那三十三节脊椎,正一节一节争先恐后般地想要嵌入江狸的脊背,血丝一圈圈缠上江狸的四肢,将他紧紧束缚。“滚开,别靠近我。”江狸有些排斥地想要挣脱体外脊椎的缠绕。然而这好像招致了它的不满,血丝缠开江狸的大腿,绕上他的脖颈,又来亲昵且强势地蹭弄他的面颊。它不理解江狸为什么能够决然地抛弃它十年,在那原本属于它的位置上,却长出了新的骨头,它迫不及待地想要粉碎掉那后长出的脊椎,再一次和江狸融合,却又怕粉碎太过彻底,让江狸本体死亡。“嘶嘶。”血丝涌动间发出声音,像是想让江狸想想办法好让自己进去代替,江狸闭紧了眼抗拒,手撑在地上低低喘着气。“松开,离我远点。”血丝却不听,缠江狸缠得更紧。这和江狸想的融合场面完全不一样,他像是哄一个要奶吃的小孩,哄一遍不够,还要哄 我想起来了“求你不要……不要丢掉我。”江狸说出口的话其实是体外脊椎所想对本体表达的情感状态,然而在脊椎的自主意识影响到江狸之后,却演变成了一种类似于缺爱的表现。江狸下意识地紧紧抱住陆慎言,鼻尖蹭上陆慎言的脖颈,低低亲吻着。“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不要走。”“我不丢下你。”陆慎言低低安慰,感觉江狸大半重心都在自己身上,他看向旁边试图冲破束缚的脊椎,站起来要抱江狸去妖怪诊所。如果现在这个时候还有谁是陆慎言可以信任的,那只有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李善了。江狸还要来吻陆慎言,被他用手掌挡了回去。江狸就抓着陆慎言的手,难受地放在身上。“骨头,好热。”“再忍会儿,好吗?”陆慎言耐心问道。“你摸我。”江狸渴望地看着,“你来摸我,陆慎言。”·没过多久,陆慎言就抱着这样的江狸出现在李善面前,把李善吓了一大跳。妖怪诊所宣布歇业,只留下了唯一一间亮着灯的手术室,供江狸使用,江狸的皮肤被汗气熏蒸得发红,那身上的也不算衣服,最多算是布条。他抓着陆慎言通过法术降温过的手,低头用脸贴着,能看见背后那一大片皮肤都泛着细密的红,他又很小心地舔了舔陆慎言的手掌,希望着人再多给他一些温凉感。“陆慎言,热……”湿漉漉的眼睛盯着陆慎言,让陆慎言喉结一动,“陆慎言……”来的路上,陆慎言已经用手帮过江狸一回了,但好像还是无济于事,反倒是让陆慎言自己忍得有些痛苦。李善看着这幕,忍不住啧了一声。“陆慎言,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不见外了。”“滚。”毛毯随即落下,罩住江狸的身子,下一刻江狸感觉热,又从毛毯底下钻了出来缠陆慎言,陆慎言见状抬头瞥了李善一眼,李善自觉转过了身。“果然,一如既往啊。”李善摇摇头。“帮我找点凉水来,我先给他擦洗一下。”“凉水在那,早给你备好了,”李善说,一边拿起手术刀,“要想给咪咪换脊椎,首先就得把咪咪的次生脊椎给敲碎了取出来——取倒是好取,但这个重新链接的过程,麻药或许会不起作用。”“我知道。”陆慎言淡淡说。“那你打算怎么来?”陆慎言不说话,只是把江狸翻过面去,江狸一下趴在手术台上,仰起头来深深地看着他,又想要凑近了来舔他。“乖点。”陆慎言耐心安抚道,手指挠了挠江狸的下巴。从江狸喉间就发出呼噜呼噜的享受声,任陆慎言cao作着不说话了。陆慎言看着,眼里多了些笑意,他把江狸的手脚束缚在手术台上,看见江狸pi股上那截断尾正湿漉漉地垂着,毛巾绞干了水,一点点擦洗过那里,江狸的身子就被凉意侵袭得一抖一抖。顺着尾巴根往上擦洗,脊背上烧红的痕迹都淡了不少,江狸的眼睛一直看着他,一眨也不眨。
“还难受吗?”陆慎言问。“喵。”“不难受了就好。”陆慎言把毛巾扔回水盆,接过李善递来的麻醉针,他一边摸上江狸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一边快准狠地扎了下去。江狸才刚刚舔上陆慎言的拇指,低低哼了一声,眼皮就开始变得沉重起来。他昏昏沉沉看向陆慎言,最后一眼只看见陆慎言站在那戴上了橡胶手套,随即一切都昏暗了下去,陷入重重的倦意当中。他被麻醉得昏昏沉沉,忘了陆慎言要做些什么,但这一幕倒有点像绝育。不能吧,他胡乱地想,虽然陆慎言用不到他那里,但绝了还是有损他个人魅力的。“开始吧,切快点。”陆慎言对李善说。江狸本来要睡过去了,听见陆慎言的话,又无意识地喵了一声。·沿着脊背切开一道线,陆慎言低头紧紧看着,因为那个地方曾经被人用力扯出过很多次,皮肉下还有着多年未愈的沉疴,这也是为什么江狸的尾巴根会变得如此敏感。陆慎言摸上江狸手腕上的银链,静静看了会儿,随即开启了疼痛共享。李善换了把手术刀,开始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取起第一块脊椎,即便打了麻醉,拔出的瞬间依旧刺激到了部分神经,江狸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陆慎言忽然变了脸色。“你怎么了?”李善看向陆慎言。“没事。”撑在手术床上的手,手指因为过于疼痛而攥白了关节,陆慎言沉着眼看李善敲碎了,一块接一块取出,每一块骨头都血淋淋的。在那段他曾经闭关苦修的年月里,独自下了雪山的江狸就是这样被人关在阴暗仄小的地下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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