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岫牵着柳湘盈穿梭在人群中,她轻易就融入人群中,带着面具,没人知道她是谢府的四太太。两人还没吃过东西,两人逛了会儿,谢远岫让柳湘盈挑,目光逡巡,她找了个人少的馄饨摊坐下。谢远岫把角落的位置给柳湘盈,坐她身侧将路上的目光遮得严严实实,拿下她的面具,“戴着热不热?”她摇头,抿唇不语。谢远岫定定地看着她,说:“是还没缓过劲儿来?”柳湘盈神思一空,一时间竟没缓过神来,眉间轻蹙,瞪了对方一眼,却蓦然撞进去对方的眼神中,像是有丝丝缕缕的春水,她呼吸一顿,放在桌上的手忍不住指尖微蜷。馄饨有些烫,两人用得都慢,耳边是人来人往的说话走动声。起身离开时,她的手再度被谢远岫握住,五指虚虚笼着,却挣脱不开。不知不觉,她目光所及,手心所碰,所吃所用,竟然和谢远岫半点都分不开,同寻常有意的男女一样。没了眉目传情,互通心意,滚烫得跟这碗馄饨一样,慢慢地竟也用完了。柳湘盈发笑,手背一紧,谢远岫忍不住问她:“瞧见什么了这么开心?”柳湘盈凑过去,附耳道:“看见个喜欢的公子,走不动道儿了。”谢远岫顺着她低头,听完便撞见她盈盈含笑的眼睛,却也忍不住失笑,顺着她的话往下问。“人来人往的,姓甚名谁哪家公子都不知道,就敢芳心暗许?”“一面之缘,不求有多深的缘分。”柳湘盈晃了晃手,“那公子身上有股淡淡琼花香,约莫是有了喜欢的女子,身上带着对方绣的香囊吧。”谢远岫见她越说越具体,真有这人似的,牵着人拉到自己身边,“年少慕艾,人之常情。”“人之常情也不是人尽有之。”她意味不明地捏了捏他的手心。人语喧响,谢远岫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年少求学,同窗好友都是男子,课业重,文章做不好,夫子的板子不会留情。”柳湘盈问:“叁哥也挨过?”“经常。”谢远岫摊开她的掌心,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掌心红肿也要读书习字,正如盈娘,神思混沌也会当断则断,那人的确是留不得。”柳湘盈握着他的手,轻轻带向自己,“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同我说这些事情。”想看更多好书就到:2 ha ita ngc o 她力道轻得几乎忽略不计,可谢远岫偏偏被她带动,两人呼吸卷到一处,湿热的气息烘得人心跳都快了许多。谢远岫呼吸温热,“事成之后,会给你个交代。”“只有交代?”柳湘盈美目微转,微微叹息道,“我当时可害怕得紧,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呢。”谢远岫无声笑了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发,带来轻痒。谢远岫问:“那盈娘还想知道什么?”“盈娘不懂官场,只在乎自己和身边的人。”柳湘盈仰面直视他。带着面具,谢远岫只能看见微抿的嘴角和明若灯火的双眼,清晰干净得几乎能盛下他的影子。“叁哥,谢家我不担心。日后如果柳家有什么事,你放过他们。你身后的那些人也放过他们。”柳湘盈说完,指甲已经不自觉掐进谢远岫掌心,来往的人都对这对行为亲密,亲昵依偎的男女注目。谢远岫深深地凝视着她,“就这个?”柳湘盈点头。头顶传来一声轻叹,柳湘盈依偎在谢远岫怀中,她似乎感受到视线穿过身体的刺痛。仅仅是最普通的疑惑都让她难以忍受。谢远岫:“好。”谢远岫牵着她抖动的手到了无人处,重新替她戴上幂篱,说:“这里我也不曾来过,没人会认识我。”柳湘盈笼了笼轻纱,突然浑身一僵,耳边传来极为熟悉的声音。“呦,这不是谢大人吗?”崔卉摇着扇子,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这位是——?”“陈家的盈四娘子。”谢远岫不急不缓地站在柳湘盈身前,“严夫人怎么在此?”崔卉叹了口气,“还不是盈娘,我和薛妹妹都十分担心,老远瞧见谢大人,想来问问情况,薛妹妹怀着身孕也好安安心哪。”
谢远岫说:“二位不必担心,盈娘一切都好。”崔卉拍了拍胸口,“那便好,如此我就可安心回去交代了。”谢远岫颔首,“我替盈娘谢过二位。”“大人且慢,方才瞧见大人,也是我公公眼神好,我可认不出。”崔卉笑了笑,扇子指了指前头不远处,眼神在柳湘盈身上顿了顿,笑问:“大人可要过去聊聊?”柳湘盈不认得马车的人,但她了解崔卉,来来往往谢府这么多次,从来不像今天这样和谢远岫攀谈。果然,谢远岫的目光投向她,柳湘盈点了点头,扶了扶幂篱,庆幸自己戴上了,否则一定被崔卉发现了。她跟着谢远岫,崔卉拉住柳湘盈的手,“他们男人的事儿他们自己聊,我们就不过去了,我陪你说说话就当赔罪了。”柳湘盈点了点头,声音也压低了,“多谢严夫人。”崔卉摇了摇扇子,“分内的事儿。你是哪里的陈家,我倒是未曾接触过。”柳湘盈平声答道:“城西陈老爷,普通的举人老爷罢了,崔夫人不用挂在心上。”隔着幂篱,崔卉打量的目光也放肆起来。她没想到谢远岫无声无息,竟突然闹出个这么大的女子,估计娄氏都不知道。若是知道了,谢远宵能娶柳湘盈,按照谢远岫如今的位置,可保不准娄氏能让她娶给普通人家的表姑娘。谢远岫若是个和谢远宵一脉相承的痴情性子,那就说不准了。可再痴情,也弄出个外室,这姑娘地位不高,左右占着谢远岫身边唯一一个女人,已然不错了。几息之间,崔卉心思百转千回,目光虚虚地落在攀谈的二人身上,身旁的女子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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