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摇摇头,回握住他的手,也没再说话?。
半晌,贺池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清清,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冷血,大逆不道?”
云清毫不犹豫地应道:“当然不会,他杀了母妃、外祖和舅舅,这是他理当付出的代价。”
云清摸了摸贺池染着担忧的眉眼,凑上前?亲了亲他的眼睛:“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不要这么想,拼命生下你的是母妃,用心教养你的是外祖,他不过挂了一个父亲的名头,却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
贺池抱住云清:“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我不在乎天下人说什?么,只要清清不会怕我,我就放心了。”
云清揉了揉蹭到他脖颈间的脑袋,嗓音温柔笃定:“我当然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苏木在两人开始说话?后就识趣地来?到了马车外面,驾车的是程樾,见他出来?挑了挑眉:“抓稳了,掉下去可没人救你。”
苏木看了他一眼,撇过头不说话?,手腕上的小铃铛却随着马车的颠簸时不时响起?。
程樾听着耳畔的铃铛声,只觉得和苏木这个人一样,明亮又可爱,吸引他不自觉地靠近,却又不得不克制。
半晌,程樾正想开口,马车里却突然传来?几声模糊的动?静。
“别蹭了,待会儿碰到伤口了……”
“放开,唔……”
程樾:“……”
苏木呆了呆,见程樾看他,慢吞吞地伸手捂住了耳朵。
小傻子?。
程樾勾了勾嘴角,将目光收回来?,放到眼前?的路上。
没人看到的是,苏木白皙手掌捂住的脸侧,悄然染上了一抹漂亮的红霞。
——
京城,一切如云清所料。
皇帝昏迷不醒,太医院束手无策,国不可一日无君,朝堂上很快便有人提议推举一位王爷代行国事。
京中成年且封了王的皇子?只有恒王贺源一人,一时间,推举恒王监国的呼声极高,其中自然也包含了右相苏裕悯。
只是这样却还不够,左相的态度也极为重要,苏裕悯正在和属下商议要怎么让郑鸿熙松口,却突然收到消息说左相也同意推举恒王监国。
郑鸿熙前?几日将晚来?青的解药派人送去了愈阳,却一直没有得到骨索的回信,心中便有些不安,按理来?说现在延军应该已?经?拿下愈阳,准备向京城进发?了,可愈阳传回的军情却只说两军正在对阵,难窥真假。
恰逢此时,皇帝昏迷不醒,他自然乐于看到内斗,恒王比起?承安帝远远不如,把这样的人推到监国的位置,无疑只会加速大瑜的灭亡。
苏裕悯本还担心郑鸿熙从中做梗,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配合,承安帝昏迷两日后,百官一致推举恒王贺源监国。
贺源上位之后,第?一时间便派了监军前?往愈州。
愈州离京城不远,贺澜手中又有兵力,是目前?对他来?说最?大的威胁,他不得不防。
他把这步棋子?埋了这么多年,父皇再老辣多疑,也总有疏忽的时候,如今棋子?派上用场,连外祖都被他震惊得说不出话?。
所有人都要他等,他等了这么多年,却等到了一场空。
所以他不等了。
他想要的,他自己亲手去取。
父皇打压了他这么多年,外祖和母妃也总教训他行事不够稳重,可他却靠自己做到了。
等他的好父皇殡天,他就能即位,成为真正的一国之主?。
贺源看着手中的龙符,嘴角勾起?一个笑来?。
权力的滋味,可当真是好。
……
京城里,恒王府前?所未有地炙手可热起?来?。
皇宫中,帝王居住的福宁殿药气?弥漫。
苏贵妃这几日都在侍疾,自己也弄得面色憔悴,在贴身嬷嬷的劝说下,终于决定回去休息一日。
夜里,福宁殿悄无声息地掠出去几抹黑影,离开皇宫后分别去向了几名重臣宅邸的方向。
逼宫
五月廿八, 贺池云清抵达京城附近,和已?经到达的将领会和。
根据暗卫传回的情报,贺源派出的监军也已?经进入愈州境内, 很快就要到愈阳了, 他?们必须加快动作。
皇宫守卫森严, 皇帝所在的寝殿更是层层把守,要将苏木送进宫给皇帝诊治,还需要有人配合。
谢国公府向来不参与党派之争 ,只?做纯臣,以前由着谢江知和贺池混在一处,也是因为谢江知既不掌权, 贺池也只?是一个纨绔王爷,不会有人因此觉得他?们有所勾连。
若是之前,谢家?自然不会接过贺池的橄榄枝,可现在平王被害,皇帝昏迷不醒,明眼人心里多?少都会有所怀疑,贺池要做的事是救醒皇帝, 他?们自然便也有了合作的可能?。
“已?经和谢大人商议好, 明日晚间便可行动。”
暗卫从京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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