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本就战战兢兢,听了这气势万钧的诘问,张口结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下意识求助地望着木察音。江蓠提醒:“她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保你?快从实招来,你到底是在桑芦庵干什么的?我夫君是刑官,你要是不招,他有的是办法从你嘴里撬出真话来!”净尘被她一吓,浑身发抖,重复自己说过的词儿:“贫尼真是桑芦庵修行的,在墓园中锄杂草,见过阁老四五回,没见过夫人,有次听到阁老说,说不满意侍郎的官职,要坐龙椅……”楚青崖忍无可忍,“师太,你听清了本官说的是‘侍郎’?本官只在京城做了叁个月的刑部右侍郎,就离京做巡抚了,只在景仁七年的冬至来祭拜过。”“好像……好像说的是巡抚!陛下,贫尼年老糊涂,一时记错,实在该死!但阁老确是两年前的冬至来的,那日他带着这位穿黑衣的大人,还带着一名十几岁圆脸的少年人,备着许多酒菜,有橘子柚子、各式糕点、鱼肉米面……顾夫人的坟边有几棵树,当时是黄昏,天色暗,阁老他们是最后来祭拜的,贫尼还当没施主过来扫墓了,锄着草一弯腰的功夫,就听见阁老在几步外说话。因说的是那些话,贫尼害怕被发现,就蹲在树后的草丛里没起身。”“你记得真够细啊。”江蓠道,“我夫君的确把酒菜备得极周至,你既见过他几次,那还记得他每次是叫这位黑衣的大人摆酒壶呢,还是亲自摆?”净尘一口咬定:“阁老每次都是亲自摆酒壶,不止酒壶,连瓜果鱼肉都是亲自摆,从未让下人动过手……”“大胆!你还在陛下面前胡编乱造!”江蓠怒道,“我夫君沾了酒就要出疹子,他这毛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白云居的老人都知道,顾夫人生前也不能喝酒,所以他上坟从来都不带酒壶,只带新鲜水果。你还说他当着两个随从的面说大逆不道的话,玄英是大内侍卫出身,听到了还能不告诉宫里?”玄英跪下叩首:“陛下,先帝对小的有提拔之恩,大人若有反心,小的必定会通报先帝。大人清清白白,对先帝是极忠心的。”净尘脸色惨白,情知说错了话,一下瘫坐在地上。木察音微微叹出一口气,闭了闭眼。楚青崖似笑非笑地看着净尘,“如师太这般造口业,来世要投畜生胎了。”————————大臣:你们说案子就说案子,不要秀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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