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开奇怪的屏。
赵柯忍不住给他竖起大拇指,傅知青,真男人。
傅杭跨上拖拉机,热水袋直接放到她怀里。
赵柯没拒绝,解开大衣扣子,塞进去。
盯着姑娘的衣服不礼貌,傅杭看到她用了,便含笑望向别处。
赵柯挂档,“走了。”
拖拉机开到村口,有社员笑呵呵地高声问她:“赵主任,去接人啊?”
赵柯没减车速,回:“是——”
她要去接赵建国、赵棉,还有于师傅一家三口。
赵建国的培训期满了,要值好最后一班岗。
方煦和赵棉成了,提前跟余秀兰商量过来拜访的时间,刘三妮儿和余秀兰直接热情地邀请他们一家来赵村儿大队过年。
他们便一起赶在除夕这天回来。
两人到公社,路过的人都会跟赵柯拜年。
“赵主任,过年好。”
“赵同志,过年好。”
偶尔有认识傅杭的,也会跟他拜年。
两个人都一一回应,“过年好。”
虽然没有张灯结彩,但过年的氛围十足,赵柯和傅杭站在街边,都能闻到家家户户做年夜饭的香气。
等客车的功夫,赵柯嗅了嗅,猜测各家都做得什么菜,“土豆炖小鸡儿,猪肘子,这家好像在炖鱼……”
傅杭站在她身侧给她挡刺骨的冷风,看着她下半张脸都缩在厚实的围巾里,跺脚念叨菜谱,满脑子“可爱”。
客车进站的喇叭响起,两人一同侧身,望过去。
客车近了,赵柯一眼就看到车窗里的人,笑容灿烂,大力挥手,“姐——”
车上的赵棉也笑容满面地冲她挥手。
于师傅的丈夫方承是唯一一个陌生人。
于师傅帮他们互相介绍。
方承是个很儒雅的中年男人,方煦长得跟他很像。
“赵同志,早就听老于提过你很多次了,我也读过你的文章……”
很多人都会说读过她的文章,赵柯的脸皮已经千锤百炼过,即便是跟姐姐对象的父亲面对面谈论她写的东西,她也能大方地展示她的朝气蓬勃,并且乐于和有阅历和深度的长辈交流。
方承跟傅杭也聊了几句。
他本人是工程师,方煦是研究员,傅杭的学习方向也是工科,三人其实很有话题。
返程,傅杭再次提出他来开拖拉机,赵柯其他人坐到了车斗里。
车斗上绑着一圈儿密实的草垫,之前接粮为了防止粮食洒出去,现在防风,也没拆掉。
赵柯还拿了大衣,几个人盖着,并不太冷。
方煦坐到车头的挡泥板上,随口问了傅杭一句:“你们进展如何?”
傅杭淡淡地睨他一眼,收回视线,叮嘱身后:“坐稳。”
方煦作为有名分且正式见家长的前辈,大方地不计较他的不礼貌。
赵村儿大队,河边儿——
一群孩子不嫌冷,疯玩儿地满头大汗,也不回家。
刘三妮儿站在河道上方,喊:“余岳——余岳——快回来!”
孩子们听到声音,一起望过来,都是一个形象——棉手套棉帽子棉围脖棉袄棉裤,捂得严实,只露出俩眼睛,围脖上放、眼睫毛眉毛还有帽檐上全都结了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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