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一定会死在四十五岁吗?”
他曾经告诉过她,韩地卜首一脉受天之眷,毕生事神不得嫁娶,却也能得到至死的青春。她刚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年过四十,却有一张二十岁的脸,与如今一模一样。
可青春的代价是,他们都只能活到四十五岁。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臣如今二十有一。”
她追问:“那你这辈子也活四十五?”
他轻轻吻了她一下:“我与你同去同归。”
同去同归。
她叹了口气,坐起来:“织羽,我已经纠结两辈子了,你就不能跟我说句明白话吗?你说你们一脉都四十五岁死,但我不相信你早就知道会死在我手里……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能不能活到四十六岁?”
纠结两辈子。
他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将军的复杂神色意味着她怎样的余生煎熬,张了张嘴,最后垂眼:“我想让你记住我。”
记住。
她苦笑了一下:“谁见过你能忘记啊……还是不肯回答我是吧。”
他抱住她的手,半张脸缩在被子里,眸光闪烁。
第一次见他这样一幅犯了错的模样,她生不起气来,看了他两眼,最后捧着他的脸亲了他一口:“你总不能什么都瞒着我。”
他微微别开视线:“我知错了。”
“知错了还是不跟我说实话?”
他不说话。
“……算了,”她再次叹了口气,起身去踩拖鞋,“我是真拿你没办法。”
来软的不吃,来硬的又下不了手,逼急了一声不吭,盯着那张脸自己还有负罪感。
他看她要离开,连忙从后面抱住她:“不要走。”
她安抚地拍拍他的手:“我只是去洗个澡。”
他不放手,把脸贴在她肩头:“我想和你一起。”
美人坦然发出共浴邀约,她偏头跟他对上视线,片刻后,一把把他打横抱起来:“行。”
周五早晨出发,拍摄计划在周日上午完成,下午宁昭同就带着林织羽乘客机先回了北京。刚落地宁昭同就收到了薛预泽的消息,十来条抱怨加一张准备穿衣服进工厂的照片,看上去怨念很是深重。
林织羽看她对着手机一脸笑容,不免探头过来:“薛先生吗?”
他那口罩勒得脸上都有痕迹了,宁昭同帮他整理了一下:“对,他还以为能跟我们一起回来呢,临时多了好多工作。”
林织羽点头,没有过多评价。
走的时候就没开车,陈碧渠在上班,于是回家也不免坐的公共交通,好在是没什么行李,也没碰上晚高峰。林织羽趴在她肩膀上,有些倦意,宁昭同揉了揉他的头发,看向窗外明朗的景色。
回到家,林织羽负责给两只猫猫做猫饭,宁昭同腾出手来稍微收拾了一下书房。
陈碧渠今天又加班,于是晚餐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等收拾出来,林织羽抱着酥酥,缩进了她怀里。
大美人投怀送抱,宁老师心里挺美,搂着他靠在沙发上,打开了平板。
最近事情太多,学术上确实是稍微松懈了一点,是该看看文献了。
不对,怎么突然觉得忘了什么事。
arancia跳到林织羽腿边,他摸了两下弟弟的头,安安静静地看着电视。
半小时后新闻联播结束,林织羽熟练地把频道按到了某个卫视,它们的电视剧栏目八点开始,他每天都会看一会儿。倒也不是爱看,实际上很多时候他都不太明白剧情逻辑,但这个栏目只播放古装剧和仙侠剧,比家长里短让他更感兴趣一些。
今天的新闻联播四十来分钟,离放送还有一会儿,电视上播着广告,还循环了两遍将要接档的《上阳花》。
大屏幕上一张带血的俊脸,林织羽看了她一眼,低头,摸出手机。
【上阳花是什么意思?】
这会儿大家都闲,一看竟然是大卜扔话头,都很热情地回应。
【傅东君先生:好像隐喻为宫女吧】
【傅东君先生:大卜已经到家了吗?】
【很烦人的薛先生:他们下午就回国了。】
【太师:掌上珊瑚怜不得,却教移作上阳花。】
【将军:?】
【将军:大卜你哪看到的这词】
【你的新电视剧。】
【傅东君先生:?】
【傅东君先生:哪个平台播,我也看看!】
【将军:大卜我感动了】
【将军:你竟然在追我的电视剧】
【将军:我十月份回家一定给你签一百个名!】
【陈统领:大卜不稀罕】
【将军:陈潜月你有完没完】
【傅东君先生:我稀罕我稀罕!】
【傅东君先生:没洗的衣服也可以!内衣最好!多多益善!】
【傅东君先生:(害羞猫猫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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