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柯拿着文件进办公室的时候,简亓正看着窗外发呆。自家老板少有工作不专注的时候,陈柯跟了他这么多年,这种瞬间屈指可数。
“亓总,文件放您桌上了,贺七小姐问您几天后晚上有聚会去不去。”
“去。”
“还有您母亲那儿,她今晚让你回老宅吃饭。”
简亓有些烦躁地闭了闭眼,低头看见自己桌上的文件无意识被自己写上字,很多很多的陶桃。
“让秘书处拿去再打印一份。”
“得嘞,那您母亲那里是?”陈柯看见文件上的签名,“我明白了,您会去。”
简亓低头继续工作,陈柯有时候觉得他老板生活可真单调。女人没个影子,一个精英人物,三十而立最头疼的是竟然是追老婆。
“哎简伯母说笑啦,简亓哥怎么还没来啊。”沉意坐在沙发上和简母聊天,两个人聊得甚欢,简母被她逗得合不拢嘴,眼神里透着得全是对沉意的满意喜欢。
“太太,少爷回来了。”下人提醒道。
沉意挽着简母往餐桌走,见到简亓满眼欢喜喊了声,“简亓哥!”
简亓颔首,在对面坐下。
沉意是简母娘家的人,简母当年是政界翘楚的长女,一见钟情嫁给简父,从小众星捧月,对简亓的控制欲不加收敛,她不喜欢陶桃不轻易改变,老爷子病了之后便造次起来。
沉家是自家派系,简母看沉意这孩子又喜欢简亓,比那个陶家蹬鼻子上脸的破落媳妇好得不知道多少倍,就想多安排几次见面熟络关系。
“意意和我说你前阵子把陈家那小子打了?”简母责怪地问他。
简亓抬头淡淡地扫了眼沉意,对方今天打扮得过于乖巧淑女,察觉到简亓眉宇间全是淡漠,沉意不自然挽了挽鬓角。
这消息沉意是从公司议论里听了个大概,说什么陈东方求婚被拒,又被简亓一派收拾了,正偃旗息鼓,几个投资的剧都撤了资,声称不在圈里混了。
简亓停了筷子,目光揶揄,笑得意味深长,“哦?她怎么说的。”
简母没听出不对,接着说,“你做事做得太冲动了,人东方都不在娱乐圈这儿混了,宋弦也是整天没个正型,每天在名利场上谈笑风声像什么样子······”
前面不过全是铺垫,后面含沙射影才是本意。
“您说陶桃?”
沉意一愣,简伯母闭口不谈自己儿媳,她本家势力在s市,经纪人的背景有限查不到这一层,白天听到的对话她半信半疑,竟然真的是陶桃。
一个快30的老女人成天在男人堆里混着谈笑风生,还和陈东方不清不楚,成天趾高气扬地还认不清自己是什么货色。
“怎么提陶桃姐啊,陈东方之前还和陶姐求婚了呢。”沉意挤出个无害笑脸,装傻地问道。
简母眉头皱得紧,刚准备说什么被一声呵斥打断。
“怎么什么样的人都敢在家里乱说话。”老爷子一身唐装拄着拐杖,言语里满是威慑怒意,管家在背后跟着,脸色同样不好。
“郭琴,这就是你对陶桃的态度?”
沉意面色惨白,张口结结巴巴喊了句爷爷,被老人一句非亲非故刺了回去,逐客令的意思明显,管家做了请的手势,沉意红着眼睛地跑了出去。
简亓视若罔闻。
“郭琴,你太让我失望了。”老爷子甩手怒气冲冲回了书房。他从前在部队,陶老爷子救了他一命,才有今日的辉煌,也成了他至今最大的遗憾。
陶桃从小他就关注着,能打点就找人帮她打点,人活了七十余载,简老是重情义之人,看着简亓这孩子和陶桃性格相像,本想着兴许能合得来。
可作为婆婆的郭琴却屡次使绊做些令他痛心的事,想方设法疏离简亓和陶桃的关系。
门砰地关上,简母摔筷子不吃了,简亓母子之间哪有这么剑拔弩张的时候,简母是骄傲了一辈子的人,哪里受得了这气。
“妈,如果您若想我给沉意在演艺圈铺路,我可以帮。至于其他,恕我无能为力。”
简亓话说的体面,字字珠玑。
简母冷笑,“你就这么宝贝陶桃?简亓你脑子不明白,也不看看人家傲地想搭理你吗?”
郭琴说多了,言重了话便并不太好听,刺耳得很。
“您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
简亓脸色平静,郭琴瞳孔紧缩,气得嗫嚅,“陶桃难道值得你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的吗?”
“陶桃永远是陶桃,您是您。”
“明明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赔钱玩意。”
“可陶桃在我这就是宝贝些。”
简亓打断了她起身告辞,陈柯在后面赔了几句不是,身后传来掀桌子的响声。
路过前厅,碰见同样被简母叫回来吃饭的陶桃。
简母给陶桃打电话,当时话说的也不体面,意思简单概括起来就是你要还当自己是简家人就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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