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友,举起手,「我由衷感谢你——最好的朋友啊。」
啪。
只是轻轻一声弹指,炽热的烈火吞噬了他。
愤怒、痛苦、不甘、怨恨……比起焚烧的痛楚,内心的痛更无以言喻,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相信的只有威斯林格,即使妻离子散、被爱人背叛、被女儿憎恨,他一直相信只有威斯林格不会背叛他,一直相信永远站在自己身边的——只有毕生的好友。
为什么?
那么,我这一生所付出的一切、所犯的罪过——都是为了什么呢?
过去的人生彷如走马灯在眼前闪逝,他彷彿又一次看见了过去的景象——他与挚爱的前妻一起坐在公园的草皮上,叁个年幼的儿子在周围嬉闹,春天午后的阳光映着他们美好的笑脸,鲜红的皮球与茵茵绿草那么鲜明地烫入眼底——那曾是多么幸福的时光。
莉莉丝、威廉、利瑟比、罗伦——……
火焰熄了,魔法阵中央的尸体仰着头,身上的衣服被烧得焦黑,他呆滞地坐着,彷彿一具空壳,接着,有什么绿藤似的物体开始在他开了洞的胸口蠕动,像针线似地来回交错,不一会儿便将他的胸口重新填满,终于,男人的肩膀轻颤,抬了头,眼神却已截然不同。
「看来成功了呢……」那有着奥里洛·艾凡西斯躯体的男人双眼饱含水光,悠悠开了口,以一种优雅的、贵公子似的温和嗓音:「儿臣梅菲斯托,应王命召唤前来。」
偌大的研究室里,只有紧绷的死寂。
乔托·迪欧对着眼前超现实的画面瞪圆了眼睛,维尔连斯也是脸色死白——与魔典所记载的相同,在他们的眼前,一个人类被活生生杀死,成为了召唤恶魔的容器。
活尸召唤术,这种艰涩的禁忌魔法本该耗费数月的时间准备,却在几秒鐘内实现了。
「嗯……很好,果然是陛下的力量。」威斯林格握了握拳头,回头望向魔皇的磐石,佩服地讚叹,「这接近无穷的魔力、规格外的创造力……不愧是创世的魔皇呢。」
他的这番话激怒了失去魔法的维尔连斯。
「夺走陛下力量的鼠辈!!」紫发男人愤怒地从地板上跃起,厉声控诉,「为什么只是区区魔王的你能使用创世主的力量!你对陛下做了什么!威斯林格!」
「问我?这句话应该是问你吧。」威斯林格歪头苦笑,「我只是反转了磐石的魔法机制,让这块碎片的所有权转到我的手中,从刚才为止,蹂躪祂、弄哭祂、侵犯祂,强迫祂以『魔皇』的身分觉醒的不正是你吗?」
「我怎么可——」
维尔连斯的反驳顿时哽在喉中。
他猛然回头,望向病床上昏厥过去的少女,双眼瞪得有如铜铃。
「难道……难道说——!」他的脸色顿时刷成惨白,「不该是这样的!我是按照磐石上的文字……!『圣鸟之血的阴阳交会点』、『七个魔王的子宫』……她应该只是一个圣杯!她不可能是!不可能是我的主人……」
「啊啊……磐石上面的文字?那不是很好更改的东西吗?」
悠悠的反问打断了维尔连斯的歇斯底里,紫发男人的瞳孔瞬间收缩。
「磐石属性配对测试计画、企业机密文件轻易被小学生盗窃、每月一次博物馆会更新磐石模型资料……你以为呢?这一切都是为了吸引你这种有记忆的傻子自投罗网啊。」威斯林格抿唇轻笑,「不然?为什么只有你没听到磐石的声音?当然是因为你认得我的音色啊。」
「……不、可能……」
扑通一声,维尔连斯跪倒在地板上。
他绝望地看着病床上的少女,泪水滑落了眼眶。
「那为什么……陛下要让我们转生到这里……」他紧咬着下唇,嗓音掺着狼狈的哽咽,「为什么……要让我们在大殿祈祷的时候全部坠进深渊……」
「啊啊……你说转生?」威斯林格噗哧一声笑出来,「那是我做的,当然,是用你们这些原始魔种不懂的高阶魔法。虽然我只切了这么一小块,但磐石就是磐石,它只会受陛下灵魂的呼唤而甦醒,不利用你们七个魔王的祈祷,我要怎么唤醒陛下呢?」
「你……!」
维尔连斯的脸庞更加扭曲。
「你胆敢利用我对主人出手!威斯林格——!」
他朝眼前的魔王猛扑过去,拥有奥里洛·艾凡西斯形貌的恶魔梅菲斯托立刻挡在威斯林格身前,手脚化作坚韧的绿藤,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就将维尔连斯牢牢缠住。
「放开我!」维尔连斯怒吼,在束缚得越来越紧的树藤中奋力挣扎,「你一个眷族恶魔!胆敢对尊贵的魔王动手!」
「非常抱歉,这确实是有失礼节,但我宣誓效忠的只有智慧的魔王。」梅菲斯托低着头,彬彬有礼地回答,又望了眼身后的威斯林格,「那么,陛下,请下指令。」
「嗯……对了,我还有一个人在你那里对吧?」威斯林格笑吟吟地说着,打了个响指。
突然,巨大的铁处女凭空浮现,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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