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看着岂不是最稳妥?“否则若是过个一年半载……岂不是将大明山河,都付与他人?了!”孙太后话音未落,就觉身边一个黑影‘嗖’掠了过去。她略微一惊,才看清是只?油光水滑的黑猫。孙太后不爱养猫,更见不得这些野物上床,此时厌恶地拿帕子掩了掩鼻尖。若不是皇帝已经将黑猫抱在怀里,她都要出手驱赶了。只?见皇帝将猫从头顺到尾巴尖,这才淡然开口:“大明山河……是哪里来的?”孙太后道:“自然是祖宗传下来的。”只?听皇帝‘哦’了一声,直接问:“那母后口中的‘他人?’是谁?孙太后当场噎住。她没回?答,皇帝却继续道:“别说祁钰也?是朱家祖宗们的子孙,就算不往前盘八代,他也?是先帝的亲子。”“这是他人?吗?”室内两?人?半晌都未再开口,安静的只?能听到猫被顺毛的‘呼噜’声。在这片寂静中,孙太后一直在打量眼前的皇帝。自从三月前皇帝病了后,行事性情与以往就有些说不出的变化。若是其他变化都可以用‘骤然不行’,受打击太过性情大变来解释,但一个皇帝,对帝位的执着,对皇权的占有欲,总不可能因为这个而淡薄。孙太后下意识去看皇帝的眼睛,毕竟人?的情绪往往从眼睛里泄露。不过看到没有焦距的双眼,她才想起,皇帝现在瞎着……这心灵的窗户直接封死。半晌后,孙太后终于试探着说起:“皇帝自从三月前病后,性子与以往颇有不同。”说完后,就见皇帝撸猫的手一顿。然后转向她的方向,带着明朗笑意,问出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前段时日宫中风靡的麻将,母后喜欢吗?”孙太后不明所以,蹙眉未答。而皇帝好像也?不要她回?答,只?是自顾自往下说:“不喜欢?那么叶子牌?双陆?还是有什么其余??爱好?只?管说出来,朕去替母后预备。”“毕竟母后将来足不出此宫门,若没有点东西打发?时间,多无聊啊。” 颐养天年太后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皇帝说什么?”姜离就又平心静气重复了一遍。震惊与怀疑掺杂,太后禁不住变色道:“皇帝是在威胁要软禁哀家吗?”既如此,太后的语气里也带了?几分威胁之意:“难道皇帝身上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抱着猫的皇帝,看起来比抱着玉净瓶的观音菩萨还平和?,并没有任何被戳中痛脚的意味,以至于太后难以找到任何端倪。“朕是皇帝,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皇上相当认真且自然地反问:“倒是母后,朕这?几个月不过病一病——朕还没死呢,母后就急着立太子垂帘听政了?。”太后气结:“哀家那都是为?了?皇帝你考虑,比起兄弟藩王,难道做亲娘的会?抢你的皇位吗?”姜离祭出经典二字评价:“难说。”孙太后真的要被噎死,但疑心皇上被什么魇着了?的想法却少了?些:难道皇帝是真的病的心态大变?又或者随着年?岁渐长,帝王心性深不可测,连带对自己母亲都起了?疑心。要知道皇帝躺倒这?几日,太医是仔仔细细把皇帝彻查了?一遍,人也都是过去一直在照料皇帝的太医,对龙体?最为?熟悉。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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