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
黄氏对着茶盏沉默,半晌道:“他是苦人家出来的,如今仍当自己寄人篱下,不要太苛责他。”
银杏纵然是面子大,也不好再做声了。
“二婶屋里大清早的就聊上天了呢?”
这时窗外传来清脆的嗓音,一会儿门外丫鬟挑了帘子:“大姑娘来了。”
黄氏闻声便收了横搁在炕上的双腿,下地起身道:“你这不也是大清早地就来我这儿了么?”
苏婼笑着举起一条迎春花枝,在她面前扬了扬:“春光正好,二婶也不出门走走。您看这花都开了!”
黄氏道:“这才二月,怎么就有花开了?”
苏婼不见外地在炕桌这边坐下:“我屋里的小丫鬟会种花,不过也是才开花的。”
黄氏抚着花朵儿:“谁呀?我怎么不知道?”
“回头您去我那儿串门就知道了。”苏婼吃了口桌上摆的蜜饯,然后道:“方才我见祯哥儿从这里出去,他可是来向您请安?”
黄氏坐下来:“闯了祸。来告饶的。”
苏婼眨了眨眼:“闯了什么祸?”
黄氏便把先前苏祯所说之事告诉她了,同时嘱道:“你可别告诉你二叔了。”
苏婼剥着桔子皮,道:“既然是犯了错,有何不能说?都是自己家里,二叔还是他父亲呢,有管教之责。万一荣家真来告状了呢?到时候二婶也兜不住。”
黄氏叹气:“你当我不知道这个理儿?但是我又能怎样呢?我若是自己生了——他几岁大就到了我身边,这些年多少有些情份了。我难道当真不看任何情面,要去维护这个‘道理’么?将来老了,到底我也得有个可靠的人啊。”
黄氏向来有几分超脱之风,苏婼还是第一次见她提及这些世俗之念,可见这么多年苏缵与她交恶,在她心底还是留下了很深的伤痕,以至于每日留连于诗词琴赋中的她,也有了这样的担忧。
一旦有了担忧,就难免被束缚。
苏婼心有同情:“二婶所虑甚是,只是为长远考虑,终究还是把规矩立严明些好。不然昨日是与人起争执,到明日又在外搞别的勾当。二婶也知他尚不为嗣子,随着在苏家日久,他难道也完全不懂得为自己谋划么?”
黄氏闻言,望着她道:“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苏婼道:“知道二婶把祯哥儿当亲骨肉在珍惜,我也就不瞒着二婶了。听祈哥儿说,他在外结交甚广,几乎以他的身份能够交结到的子弟都攀结上了。若是正常往来倒没什么,但我听说,他还与人在外合伙捣腾买卖,为了几十两银子的利润也敢下手。”
黄氏听得胸口都提了起来:“你怎么没早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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