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就为了卡她到的时间点儿,她不来,江今赴觉得没乐子、无趣味就不进。
有病。
三年前是尊佛,三年后成了蛇。
两通电话,让她之前摸到的底摇摇欲坠,反而是江今赴示够了威。
夏风牵在霓虹灯,雕刻的红宝石最深处是最浅的色,堃区外围一派的声色犬马,越往深却越寂静,像冠冕上端着架子的尖端,折射冰线,冷寂扫兴。
单语畅抄了个近道,到的比卿蔷早,在车里等了会儿看见她到了才下车。
“小姝呢?”卿蔷随口问道。
“进去了,她姐那儿又作。”单语畅撇了撇嘴,停在卿蔷几步外站定,目不转睛,片刻讷讷开口,“卿卿你真是美得形容不出来。”
卿蔷笑着看她眼算是回了吹捧,跟她并肩往里走,却忍不住说些话来欲盖弥彰,出口即忘,心底被昨夜天色留的白越扩越大,随着侍者拉开庄园大门,骤然白煞。
服了,怎么跟第一次见他似的,临了乱阵脚。
卿蔷抬眼长睫轻颤,无需再寻,直接对上黑沉眼眸。
四目相对,左腔心脏相撞,像被决堤覆水淹没,那年疯狂刻骨,时空斑驳。
她又高看自己了。
江今赴黑袖挽起,腕骨冷感消沉,搭在矮桌上,额发碎开几缕露出狭长黑眸,尾睫微扬,带着惊涛骇浪探过来。
他眼犯桃花,周身是高门大院浸出来的戾气拿人。
卿蔷好像嗅到了辛辣又潮湿的血腥味。
也对,在他们之间,恨比爱直白。
她面上淡得很,声音要比往常柔软三分,却是眉眼充斥讥讽,直呛他:“人模狗样。”
这四个字被两句挨着的“我靠!”给压住了。
先是江今赴身边的任邹行喊了声,江今赴侧头看他时露出后颈红痣,单语畅又靠了声。
“卿卿卿卿卿”单语畅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道,“他跟你那痣的位置一前一后!”
“嗯,”卿蔷像是随意评价,不紧不慢道,“晦气。”
任邹行眼睛瞪得更大了点儿,他挺谨慎地压低声音,卿蔷只能看见他嘴在动,打心底好笑。这位是老熟人了,看似吊儿郎当,实则心细如发,她第一次跟江今赴见的朋友就是他。
如果说北城除了江今赴还有谁能猜出来她是卿蔷,估计就剩下任邹行了,但看现在这样,江今赴瞒得不错。
今天来的人不少,没受邀的也想找机遇搭条线鱼龙混杂进来了,成群也算占满整个大厅,自卿蔷进来后却静得离谱,直到两声“靠”后,才嗡嗡扇开翅。
卿蔷觉得乏味,转身准备去云落那边儿坐,却被道幽冷的声音喊住:
“刺玫,”江今赴黑眸锁住她,交叠的双腿笔直修长,他稍侧头,嗓音散漫倦懒,“来这儿坐。”
被打断讨伐的任邹行利索闭嘴起身:“得,我去望山他们那儿。”
“”单语畅愣住,“这什么路子?第一面儿就开撕,不太对吧。”她转念一想,又觉出另一种可能,“还是要跟你来个金玉其外的表面关系?”
“你找云落吧。”卿蔷双眸微眯,服他够胆,她也不怂,朝着他去。
江今赴仰靠沙发,微垂眼睨她。
她身段儿好,青色绸缎鱼尾裙显出婀娜线条,转身露出蝴蝶骨,风情更足,踩着双镶满碎玉的高跟鞋,几步路就摇曳生姿、雪肤惑人。
卿蔷坐在江今赴对面儿,姿态比他放得还松,眸波慵懒一斜,跟他对上:“江二,你要玩什么啊?”
她生了副极野极欲的皮相,狐狸眸真真假假,偏能撩起艳色,细眉挺鼻,青丝散落翡翠坠,彻头彻尾的低饱和色彩,更显出了红唇夺目。
这副锋利作态,南城的人都见得少。
江今赴一哂,先没波没澜地扫了圈儿投来余光的人,出了多少冷汗他不管,这才操着副淡懒的腔调:“叙叙旧。”
他不克制声调,坐得近的单语畅竖起了耳朵,任邹行的长篇大论也给截停了,主位就这么几座,稍顷间,卿蔷耳畔鸦雀无声。
他俩互不相让地看对方,边上的人都在看他俩。
对峙半晌,卿蔷似忍不住似的启唇泄出声笑,随后也不顾及了,话里话外都是尖刺儿:“怎么?早听说二哥当年被打了一顿抬出国,难不成打的是脑子?还能把仇人当成梦中情人看。”
话落,卿蔷脸上的笑却没止住,真心实意地乐得不行。
江今赴没应,任邹行“嘶——”了声,想说些什么,又被人给捂住了。
“我原来不知道,你喜欢听这种消息?”江今赴不太在意,手指摩挲着玉石杯,倏地朝她勾了嘴角,“要是喜欢,卿小姐不妨看我亲自记录的风流往事,说不准也能搏你一笑。”
卿蔷身为他风流往事里的女主角,笑意僵了僵,在眸底褪去,唇角的弧度还在,她惯会周旋,手肘抵上扶手支着侧脸,声音轻轻慢慢:“二哥这癖好我不敢苟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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