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这句是质问。
时序脑袋晕得发沉,这个问题也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还是没回答,只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便侧过头,或许是正好碰到了撑在脸侧的手,下意识的蹭了蹭,难受小声道:
“……手好疼啊。”
这声带着醉醺的撒娇很轻,落在心头好似棉花挠痒,让本来的严厉质问差点瓦解冰消。
“安德鲁,不要这样握我的手。”时序嘟囔道。
陆文州的脸色彻底阴沉:“我不是an,也不是安德鲁。”
“那……是阿本吗?”
另一只软绵绵的手摸上面前这张脸,又从脸往下,隔着衬衫碰到了腹肌,还抓了抓:“是文熙吗?还是kk。”
陆文州听到这家伙嘴里吐出越来越多的男人名字,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如果给家里其他人看见,或者是下属看见估计是原地跪下的程度,也就只有这个醉的不省人事的家伙敢挑衅。
他目光深沉的凝视着身下已经醉的分不清自己是谁的小爱人,虽说是协议结婚,没有任何感情,他也只是需要一个这样长相出色乖巧温顺的另一半,但没感情不代表他允许做出这样的事情。
看来是给太多自由了。
“……硬邦邦,那是不是罗唔——”
还没等小酒鬼再吐出更多的名字就被捏住下巴吻住。
亲吻强势得令人无法逃离,仿佛连呼吸都要被夺走,更别说体型与体力的悬殊,完全就是被拿捏。
夜深了,该睡了。
……
但几近破晓,也还没睡。
从醉酒到酒醒。
时序感觉自己要破了,这是他最强烈的感觉。
因为从醉酒不清醒的状态到做到清醒,这是多么可怕的感觉,更可怕的是,他不认识这个人,但这个房间他认识,是他的房间。
后来实在是没撑住睡着了,到现在完全清醒,醒来身上除了四肢酸痛还是清爽。
可是睁开眼他却发现自己窝在一个很结实宽大的胸膛里,以为是昨晚跟其中一人的疯狂,一抬头却发现是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
甚至是无比英俊的男人,比那八个头牌还要英俊。
好在理智还是让他在线的。
时序默默抱住背上的被子,往后拉开距离,对上这男人深沉凝视着他的模样:“你、你是谁?”
他要不要这么疯狂,在外面玩就算了,真没想带回家玩的,这太大胆了。
陆文州看着一脸惊恐抱住被子的小爱人,这个表情像是忽然取悦了他,轻笑出声。
时序见他笑:“?”
“我是你老公。”
时序大脑瞬间暂停,表情呆住。
五千万6
时序感觉自己的脑袋从没有一个瞬间转得那么快,他甚至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坐起身,挪到最里面的角落,低垂下眸子。
“对……对不起,我错了。”
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深色的床被,娇小的长发少年衬得肤色宛若牛奶凝脂那般,发丝微乱的披在肩上,有一种凌乱又很漂亮的美感。也让昨晚留下的痕迹无比清晰,即让人产生心疼怜悯感,又想到昨晚那几个陌生男人名字产生几分凌虐感。
更别说这时候还楚楚可怜的掉眼泪,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陆文州靠在床头,就这样看着,眸底尽是饶有趣味,没说话。
这只漂亮娇贵的金丝雀可不会对他这样,别说哭了,好脸色都不会给他看,所以现在又在弄什么。
时序觉得自己低头低累了,悄咪咪的抬眸看了眼,发现这男人还在盯着他,立刻继续进入状态,又可怜的挤出眼泪,干脆直接歪倒下,用被子盖住脸呜咽出声。
心里想着,惨了,他惨了。
刚进来他真的没见过男主,谁知道男主突然回来了呢,完了,会不会暴露,他也不知道原主是什么性格,只能大概从管家嘴里得知原主娇贵得很,跟林黛玉似的。
所以他现在除了哭还能怎么做,这么僵持下去好像不大行,太尴尬了,衣服也没穿,好歹穿个衣服。
“那个。”时序觉得自己要被被子给闷死,把脸从被子里抬起,小心翼翼看向陆文州:“老公?”
陆文州挑眉:“老公?”
还真的是受宠若惊的称呼,结婚一年他什么时候听过这个小祖宗这么喊他,别说喊老公,喊他的名字都是屈指可数,生疏得直接喊陆叔叔。
时序听到他这么反问,顿时间想到是不是原主不是这么喊的,那喊什么,再试探了一句:“哥哥?”
空气凝固了那么几秒。
然后他就看见靠在床头,上身赤着的男人别开脸笑了。
原本矜贵冷漠的轮廓在这抹笑下如同冰雪融化那般,也不得不说,昨晚的八个头牌没一个比得上这男人的,真的,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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