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野。”
始闻身后声若蚊蚋的轻唤,融野下意识回头,非必要者支身看着她,她亦看着非必要者。
“何事。”融野尽可能沉脸慢声。
“很冷,可以一起睡么。”
冷就冷,怎衣服不好好穿,长发披下来就看不见露到咯吱窝的雪白肩头了吗?可融野又想,非必要者既冷,那非必要者的提议还是有必要的,冻坏了岂不罪过,阿弥陀佛。
没说话,融野往里挪了半身,非必要者见势推来垫子褥子,厚脸皮地躺在刚焐热的地方。
融野爱侧身睡,但肩头灌风不止,她想她身子骨皮实倒无惧无怵,清癯一个瘦美人可怎好,本身肩头就露出来了,再一受风可不得落下病根,可不得怪她松雪融野不懂怜香惜玉,可不得这那一顿闹是吧?
掖紧被子,正过身来睡自己的,融野全当身旁无人亦无心脏的跳动声。
可她们挨得太近了,手碰着手,一下两下,谁也没舍得收起来。
食指叫非必要者勾住了,融野浑身一僵,却也没说不许。非必要者熊心豹子胆,见状干脆与她十指相扣了,掌心贴合掌心,密不透风。
“还是很冷。”
那还能怎么办,融野笨,想不出招,况且她又不冷,还嫌闷热。
不等她开转脑筋,非必要者趁虚钻进胳膊缝,探出个脑袋来,就把冷脸贴着她热乎乎的胸口,胡搅蛮缠。
这是必要抑或非必要,美人入怀,温香软玉,融野已失去明晰的判断基准。
“还冷么。”
“嗯,冷的,你抱紧些。”
融野照她的话做了,她遂得寸进尺,藤蔓般攀上来,一腿挤入两腿间。
“你这样,我没法睡。”
她睡她的去了,且不管你难受与否。她的手还很会乱摸,摸你大腿搔你腰,痒麻麻的。
“你再这样,我是会赶你出去的。”
“无妨。”
越这么说她越放肆地摸,摸开你的衣襟摸乱你的心,摸得融野挣来的骨气尽数湮散,佯装的节操悉皆失守。
掐腕逮指不准她乱摸,融野聚目凝眉:“你是想和我做的吗,冬冬?”
不明意味的话,真冬摸了把她的奶子,但摸不着头脑,“我若说‘是’,你会拎我出去么。”
“不会,外头冷。”
即使身处黑夜,真冬仍看得清那令她心醉的眼眸。而又正因身处黑夜,她才能毫无保留地向那双眼倾淌爱意。
“那,我可以吻你么。”
松开贼手,融野于注视下莫能给出明确的肯否。灼热气息扫面,融野合睑,想用这颗磊落的心去感受她们间所流溢的,笨若她松雪融野所难下定义的经年浓情。
身随情动,真冬遏制不了久别重逢带来的肉欲的汹涌。明知她们首先需要的是一个解释和原谅,可她遏不了堵不住的欲望焚灭了当下的话语,她想解释,想有点良心,奈何情至深处,她只想作个禽兽,眼望松雪融野攀顶迎潮。
真冬不再迷茫彷徨了,年少时青涩的喜欢酿在时光里,那份喜欢曾给过她坚强活下去的勇气,而今她要诚实面对的,是她自己。
她仍爱着、恋着、痴迷着这个照亮她昏暗人生的女子。她是那样地喜欢她,卑微的恋心逼她逃窜,卑微使她愈显卑微。
“冬冬……”
吮痛融野的唇,真冬微喘着气急切回应:“是我,都是我!”
融野实喜欢她这喘息,吐纳尽裹着她的欲。她的身体她的味道,融野怀念这间屋子中过去曾发生的一点一滴,亦会得这是有必要的,她们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来破碎言语所不足以表达的。
软舌于口中若即若离,不待指填秘穴,绵绵密密的舒服已渗进身体的角角落落,与其他女子欢爱时融野从未有过这等喜悦溢心没顶之感。
她的冬冬在她耳边轻微一次呼吸便要她飘飘然如凭虚御风,她的感官得到最大程度的洗练,脆弱而敏感,好奇且贪婪地享受着冬冬予她的快感。
“你不冷吗冬冬?”
未作回答,边吻着,真冬跨坐融野腰腹。
“你把衣裳好好穿起,冬夜长得很,不急。你先把衣裳穿好,我怕你冷。”
“你话好多。”
又被嫌弃了,融野默默叹气,直牵了冬冬的手,臊得不敢对视,“那、那进来暖和暖和吧,你看你手凉得……”
冬夜长得很,真冬不急。掌灯,她仔仔细细地看过松雪融野含羞带骚的脸蛋后才向下沉腕一探。
确实还蛮热乎的嘞,真冬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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