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少女担忧的目光,他无奈的笑笑:“没办法,谁叫你大哥我就是这么个软心肠。”
陆惜月欲言又止,终究只有安慰的话说出了口:“既然大哥信他,那就等等看吧。”
原作中,赵品谦也是这么个软心肠,几次三番的放过了赵天斳,直到酿成大祸,才幡然醒悟。
好在,经历过变化,此刻的赵品谦显然要比原作要利落一些,对待赵天斳的这件事上,就正常许多。
赵品谦没有要阿余的性命。
他既然奉赵天斳的命要他死,他就顺应他的美梦,将计就计。
让阿余去报信儿,说他成功了。
届时,将人带来,套取证词,就如陆惜月当初替宋安平反用的法子。
李商人收到伙计带来的消息,立刻带着人回禀了赵天斳。
原以为会等待许久,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办成了。
听着阿余的回话,他下意识抬头,望着碧蓝明亮的天空,生出不切实际的感觉来。
他隐忍筹谋多年,做梦都想成功的事,今日,这就实现了?
浓烈的欣喜掺杂几分疑惑盈上胸膛,即便如此,多疑的性格也让他没有完全相信阿余的话。
这个世界上,没有万无一失的事,而且,他唯一最信任的人,只有自己。
“你确定赵品谦已经咽气了?”
“是,小的亲眼看见大公子喝下茶,倒在房间里,此刻还无人发现,三公子……要不要去看看?”阿余指尖扣着手心,试探性的开口。
赵天斳深深睨他一眼,最后吩咐李商人:“你跟着去看看。”
在旁听的胆战心惊的李商人一下傻眼了,指着自己:“我?”
赵天斳眉头挑着,嗓音微凉:“怎么,不乐意?”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李商人忙摇头,接触了不过几天,他就发觉这位的性子是个阴晴不定不好伺候的。
“只是,这么大的事情,我这个外人突然上门,让人看见了,只怕是会引起怀疑。”
这要是被安上杀人凶手的罪名,他都不知道往哪儿哭去。
赵天斳闻声笑了笑,连这个蠢货都懂的道理,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听着这笑声,阿余浑身血液都僵住。
他很清楚,赵天斳并不十分相信自己,不,准确的来说,他最相信的人,只有他自己。
阿余没再说话。
头顶的光落在他身上,赵天斳淡笑道:“让阿余领着你去,你打扮成小厮模样,不就成了。”
赵品谦死了最好,倘若没死。
他转动起手腕上的佛串,杀意一闪而过。
“这……好吧,听三公子的。”李商人没辙,已经上了贼船,他现在想下去,恐怕来不及了。
瓮中鳖
李商人认命的和阿余离开,赵天斳回到屋里,吩咐静静站在墙角的玄衣男子:“跟上去,如果情况不实,你知道怎么做。”
玄衣男子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李商人换上了阿余给的衣服,从后门潜入府中。
院内安静祥和,下人们神色如常,好像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李商人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路过院中洒扫的下人,深深将头埋起来,生怕有人认出他来。
好在一路平安到了赵品谦的里屋,四下无人,躺在床榻上的青年面色苍白,胸膛没有半点起伏,俨然是没了生息。
李商人大骇,惊声道:“就这么将人放在这,不会有人发现吗?”
阿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他小声些。
“主子平时有午睡的习惯,没有人会来打扰,所以不用怕有人发现。”
李商人闻言松了口气,走近床边,伸出一根手指,去探赵品谦的鼻息。
阿余在窗边与外头的人视线交汇,转过身来:“如今赵品谦已死,不知道三公子是不是答应将他名下的产业交给你。”
李商人伸出去的手微滞,蓦然看向他:“什么意思,三公子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他答应与赵天斳合谋,自然不是为了些蝇头小利。
当初赵天斳也的确流露出,等除去赵品谦,就将民和典当行交给他管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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