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黄夫子烧又升起来一次,难受的哼唧了几声。
钱有福、松子听到动静爬起来又用温水打湿帕子给黄夫子擦了几遍腋下、颈部。
等烧再次退了,黄夫子又沉沉睡过去,钱有福这才打着哈欠又回到他们的被窝里。
“阿福,天亮了。”
天边露出那抹鱼肚白,松子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伸长脑袋看了看床上。
钱有福睁开眼看看外面天色点头,又转头看看床上睡的香甜的黄夫子,轻声道,“师父应该不会再烧了,睡会儿吧。”
松子点头,闭上眼睛,两人很快便睡了过去。
辰时,身体好了很多的黄夫子睁开眼,转头看到的就是钱有福跟松子头挨头靠在一起,睡的很熟的样子。
怎么形容这一刻黄夫子的心情呢,可能就是欣慰、柔软吧?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刚从产房里抱出来的女儿时一样。
黄夫子笑笑,看了两个孩子一会儿,见两人睡得熟,担心扰到两人,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师父,你怎么下床了?”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我动静太大,吵醒你了?”
钱有福摇头,是他睡的浅,一有动静就醒了。
同时睁开惺忪睡眼的松子也跟着摇头,站起来就要去给黄夫子端洗脸水,被黄夫子制止了。“行了,不用你,你回房睡觉去吧。阿福也是,去睡觉吧。”松鹤院这边,有钱有福的房间,“睡醒了,吃点东西赶紧回去。你这一夜未归,家里人肯定担心坏了。”
钱有福摇头,“我先去给师父请个大夫,等大夫把完脉,确实没事了再回。”
“不用,待会我……”黄夫子想说他呆会儿自己去医馆,话没说完,前面传来笃笃敲门声。
钱有福还以为是厨娘呢,去开了门才发现竟然是一个眼熟的老大夫。
“刘大夫?您咋来了?”
“阿福?你也在呀。昨天松子去医馆找我,我那边病人太多,没能过来,今天实在是有点不放心,就过来看看。咋样?你师父没啥事吧?”
“昨天烧的厉害,现在烧已经退了,看着精神还不错,正想着说找您再给把把脉呢。”
刘大夫点头,进来之后也没磨叽,直接就上手把脉。
“如何?我师父没事吧?”
“热已经散了大半了,中午、晚上可能还会有点热,我再给开两幅药,明天我再过来看看。”
钱有福、松子连连点头。
难得一直讨厌喝药的黄夫子这次也没反驳。
只是等喝完药,黄夫子看钱有福也不去补觉,就开始撵人了。
钱有福没法只能从松鹤院出来。
近来整个府城因为风寒风声鹤唳,府学里能看到的人也少了很多,钱有福一路从松鹤院走到府学门口,遇到的人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
街上也是冷冷清清,一点没有往日的喧嚣热闹。
偶尔迎面走过来个人,看到钱有福也都刻意离的很远。
转过一条街,钱有福甚至在街上看到了死人下葬时才会洒的纸钱。
“爷,奶,二哥回来。”
钱有福昨天晚上没回来,家里人因为知道他是去了黄夫子那,也没太担心,只是心里嘀咕是不是黄夫子的情况不怎么好,不然怎么一晚上没回来?
这会儿见钱有福回来了,好几个人都凑上来问钱有福情况。
钱有福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奶,娘,你们先离我远点
。我刚从外面回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带回来不好的东西,你们先让我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
“成,你去吧。洗完换身衣服出来,我们再说话。”
经过钱有福不厌其烦的普及,现在家里人虽然还是不理解,却已经接受了钱有福说的那些疾病传染途径什么的。一听钱有福这话,反应过来,赶忙给钱有福让开路。
等他这边收拾完了,才过来询问黄夫子的情况,“黄夫子没事吧?你昨晚咋没回来?是不是黄夫子发烧了?”
钱有福点头,“确实发烧了,不过现在烧已经退了,刘大夫给把了脉,说好好调理,只要不再冻着就没事了。不过现在府城染上风寒的人还是有很多”,刘大夫说虽然情况比前两天已经有所好转,可还是要注意。“爷奶,娘你们这几天千万别出去。阿义、顺子也要看好,别让他们出去。”
“不出去,放心吧,阿义跟顺子,我们都看着呢。”
钱有福点头,又跟李氏她们简单叮嘱了几句,就吃了点东西,回屋倒头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家里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个人。
“堂伯?!”钱有福没想到堂伯这个时候会在这,看到人很是惊讶,第一反应就是“家里出事了?”但是之前他哥找人打听,不是说青山镇没人大面积染上风寒吗?
“没出事,没出事。”钱长信连连摆手,“家里什么事都没有,是你大爷爷,他听回去的船说,府城这边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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