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贺准实使了个眼色,转过脸接通。
谭女士焦急万分的声音激动响起:“哦哟,宝贝你怎么回事呀,一整晚都联系不上,妈妈真是要急死了,你到底去哪里了呀?”
唐纨随口编了个谎,甚至没过脑子:“我在家,昨晚跟同事聚餐喝了点酒,睡迷糊了,手机忘在客厅……”
谭女士疑惑:“你不是不喝酒的吗?”她话赶话,既没纠结这些细节,也没觉出唐纨的紧张和语无伦次,急冲冲道:“那你现在赶紧来医院一趟,小弥昨天夜里发高烧,联系不上你,是你王叔叔送我们来医院的。”
唐纨表情一凝,坐直身体:“哪家医院?”
谭女士飞快报了个儿童医院的地址,叮嘱他路上小心,那边传来护士呼叫病人家属的声音,她匆忙挂断。
收了线,贺准盯着他的脸色问:“谁生病了?”
“小弥。”唐纨丢开手机掀被下床,落地腿一软,贺准眼疾手快地捞起床尾干净的白色浴袍将人包住,顺势托腰抱起。
“别急。”他声调温和低柔,安抚着急躁不安的心:“先去洗澡,我待会儿开车送你过去。”
唐纨心口一窒,从他怀里挣出,错开视线断然拒绝:“不,我打车就好。”
贺准哪里会听,揽着腰半拖半抱地将人带进浴室,扒掉浴袍,赤条条地推到花洒下,拨开龙头,温热细密的水柱冲刷着光裸的脊背,白皙皮肤上几处青紫痕迹在缭绕水雾下显得靡艳又se情。
唐纨人还没缓过神,就被水流冲得打了个激灵,发软的腿难以支撑,几乎站立不稳。雕花瓷砖湿又滑,他像个提线木偶,被坏心眼的人困在玻璃墙和臂膀之间,水汽袅袅升腾,下巴落入掌中,被托起,吻住。
“是我错了。” 淅沥水声中,贺准俯在他的耳边,唇齿厮磨着小巧的耳垂,低沉声线搅着无尽的深情与眷恋:“昨天不应该太过火。”
他误以为唐纨是在气自己昨晚的无节制索取,认起错来得毫不含糊,却是说一套做一套,又变本加厉地将人亲得四肢发软濒临缺氧。
两分钟后,贺准以一种有碍观瞻的形象被请出浴室,黑色浴袍迎面丢出来,玻璃门几乎擦着他的鼻尖咣当扣上,声浪震颤,边柜上一尊描金广口花瓶里的睡莲摇晃着,抖落了几片花瓣。
“这个小妹妹是你女儿吗?”
人群熙攘的走廊尽头挤过来一道焦急的身影,就近拦下一名路过的护士询问:“你好,请问二楼输液室在哪儿?”
护士头也不抬地指了个方向,唐纨匆忙丢下一句谢谢,又坚持往前跑了两步,终于顿住身形,一手撑着膝盖弓下腰靠墙缓了缓。
“唐唐。”熟悉女声从身后把他叫住,唐纨闻言转头,直起了身。
谭女士手里拎着卡通保温杯站在那里,目光第一时间从他略显苍白的脸色掠过,快步走近,心疼道:“哦哟,脸色怎么这么差?都说了让你不要着急的呀。”
唐纨揩了把额角渗出的虚汗,道:“我没事,小弥呢?”
谭女士朝前方一努下巴,“在病房,睡着了,你王叔叔在。”她边说边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儿子,眼神狐疑:“这衣服我怎么没见你穿过?”
唐纨拢了拢衣襟,面无异色道:“上个月刚买的,还没来得及穿。”
谭女士看起来不疑有他,欣然挽住唐纨的手臂,喜道:“我儿子终于开窍了哈,妈妈早就说了,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像你这个年龄段的小姑娘,个个都喜欢成熟有魅力的,你说你干嘛整天打扮的一身孩子气,白瞎了妈妈给你的这张脸。”
说话间俩人进了病房,床边正看报的王叔叔站起身,乐呵呵地看过来。
谭女士得意洋洋地说:“老王,你瞧我儿子帅不帅?”
王叔叔推了推老花镜,眯起眼笑:“那必须帅。”
他飞快跟谭女士对了个眼色,又道:“小唐现在还是单身吗,用不用叔叔给你介绍对象?”
谭女士演技浮夸地接过话:“用啊,那可太用了,就等你这句话呢。”
“爸爸……”稚嫩童声打断了大人们的闲聊,病床上被吵醒的唐弥委屈地皱起小鼻子,朝床尾站着的唐纨瘪了瘪嘴,要哭。
唐纨快步上前,留意着女儿打点滴的手,将小丫头抱起来,轻轻拍了拍后背。
王叔叔笑着感慨:“父女俩感情真好啊……”
谭女士撞了下他的肩膀,王叔立马又改口:“就算感情再好,家里还是得有个妈妈,毕竟,母爱是孩子成长道路上不可或缺的一环嘛。”
唐弥像是听懂了,眨巴着眼睛认真反驳道:“王爷爷,我有妈妈呀。”
“哦?”王叔叔来了兴趣,以为唐纨已经交到了女朋友,朝谭女士投去疑问的眼神。
“我妈妈在手机里,”小孩子喜欢较真,推了推唐纨的胳膊,央道:“爸爸,你快给王爷爷看看妈妈。”
谭女士也是知道沈娇这回事儿的,曾经还试图撮合过唐纨和对方结成姻缘,无奈两个孩子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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