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启林几乎是哆嗦着手,把玉镯子给贺清心带上,然后哭得像那几个喜婆子一样,人快佝偻到一起了。
贺飞羽这才站出来说道:“吉时要到了耽误不得,不是拿了通信玉牌吗,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袁启林自然也是心满意足,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跟着贺飞羽后退。
贺清心再度接过扇子,遮在自己的脸上,被扶着要上马车。
结果脚才伸出去,还没等登上马车的台阶,就听身后突然间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咆哮:“婉柔啊!一定要联系大伯!”
贺清心被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吓得一哆嗦,踩台阶的时候一脚踩空,整个人都朝着旁边倾斜过去。
然后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给扶住了。
贺清心侧头一看,正是蒙着面的谢轩然。
贺清心举着扇子遮着自己的脸,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她对着谢轩然抛了个媚眼。
小声说道:“谢谢小郎君。”
谢轩然双眼冷冽,看上去冷酷无比,却像被捅了一电棍一般立刻松开了贺清心的手臂。
10 、出发!
贺清心回头看了一眼,袁启林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场中所有人都看向他,他一张老脸更是通红。
他这个人是个大老粗,也没长什么眼力和心眼,经常会让自己的“女儿”感觉到丢人,然后又因此被嫌弃。
但是这一次恨不得钻进地缝的袁启林,看到自己的“女儿”回过头来,却是对着他安抚一笑。
“等我到了云栖宫,就跟大伯联系。”
袁启林这才窘迫地猛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憨傻的笑,催促着贺清心:“快上车快上车,别误了吉时。”
然后他又侧过头问身边站着的袁飞宇:“我怎么没看到新郎?哪一个是新郎……”
贺飞羽面皮抽了抽,哼笑一声斜睨着袁启林说:“新郎是云栖宫的玄月仙尊,那可是上神,怎么可能会来我们这种不入流的宗门……”
袁启林声音不敢放大,还是非常震惊地说:“可今天是他成婚……是他要娶我家的婉柔,为什么他不来?”
贺清心耳朵还挺尖的,听到了袁启林这么说,心中有点感动。
今日在场的诸位,包括这门派之外站在街上抢夺喜糖的那些百姓们全部都加上,掏心掏肺为她好的人,可能就只有一个袁启林。
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谢澜那样的身份,不来迎娶他的新婚妻子是非常正常的。
只有袁启林一直执着地在追问:“他不来迎亲,是不是不喜欢我家婉柔。”
贺飞羽知道袁启林就是个执着的性子,当初认准了去种地,一身绝顶的灵根说不要就不要,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会儿要是不跟袁启林解释清楚,自己后面会被烦死。
因此贺飞羽圈着袁启林的肩膀,把他给带到旁边去,细细地跟他说云栖宫的宗主给了多少聘礼,又有多么重视他们家的婉柔。
贺清心并没有再耽搁,扶着马车迈步走上台阶。
不过上车之前她还是侧头看了一眼,刚才扶住她站稳之后,又突然间把她给甩开的谢轩然。
谢轩然躲避得太夸张了,贺清心微微挑了挑眉,简直怀疑自己是个蝎子精,谢轩然可能是怕自己把他给扎死。
谢澜那个老王八一千多岁,贺清心这副身体才十七岁,鲜鲜嫩嫩的十七岁呢,就算是加上上辈子二十五岁的贺清心年岁,也不足谢澜年岁一个零头,竟然能让他避如蛇蝎,也是挺可乐的。
贺清心扶着马车上车之后,还没等坐下,就听到门口有一个修士阻拦她的随身婢女贺喜。
“这位姑娘,凡人不便随行。”
阻拦贺喜的自然是云栖宫的修士,这个修士是一个少年郎的模样,长得清清秀秀,还生了一双下垂的狗狗眼,看着十七八岁,让人十分有好感,并不显得很凶,但是一张脸板得像个棺材板子。
贺喜连忙看向了贺清心,她又说不出来话,着急地直敲马车的车壁。
贺清心看向了门口,看贺喜着急地在地上直蹦,没忍住笑了。
贺清心走到马车的门口,也敲了敲马车的车壁,对着那个小修士说:“小孩儿,把我的小婢女给我放进来,这是我的陪嫁丫鬟,要不然等会儿就让你进来给我捶腿揉肩剥葡萄粒儿。”
贺清心的声音特别的慵懒,实际上就是在调戏人家小修士。
那个小修士愣了一下,很快面色肉眼可见地涨红,修真界的这些修士们,尤其是云栖宫这样的庞大宗门,基本上遇不见这种被女流氓调戏的事情。
而且他今年一百五十岁整!这个……这个女修竟然叫他“小孩儿”!
一时间这个修士不知道作何反应,尤其是贺清心的身份,马上就是他们的宗主夫人。
整个修真界之中,知道贺清心身上身怀异兽的人屈指可数,都是几个宗门的老古董,他们恨不得把这件事情捂得严严实实,绝不可能告知门派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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