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
卡伦记得上次电车爆炸案时,帕瓦罗先生塞给自己缴住院费的雷尔。
“他要是能多像你一点,也不用死这么早了。”
“我当您这句话是对我的一种祝福了。”
老萨曼忽然向卡伦这边探过来身子,同时手指摸住了怀中竖笛的两个音孔,忽然间,刺耳的音律炸起,四周的一切被音浪隔绝开。
“小心你的队长,因为我能感觉到,他正游走在迷失的边缘。”
卡伦猛地抬起头,看着老萨曼。
“啪!”
音律消散,四周恢复宁静。
老萨曼又嘬了两口烟嘴,吐出一股白烟,咳了一声,对地上吐了口痰。
“我明明已经活得很没意思了,身上却一直没有想死的念头,而且还得比以前更热衷地活下去。”
“绝对么?”卡伦问道。
“当然不绝对,但我能感觉到自己有这个兆头了,感觉到自己已经不是在为了自己而活了,可居然比为了自己而活时,更加地主动和坚定,呵呵,一点迷茫都没有,你觉得,我是不是有病了?”
“能治么?”
“不清楚,也不知道,躺在这里的住户们,没有请医生的需求,我也不了解,这世上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万一,有神迹呢?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是在挑拨离间,我也确实有足够的动机这么做。”
卡伦摇了摇头。
“咦,你这么信任我?”老萨曼有些好奇。
“你挑拨我和他,是吃得太饱没事做了?”
要玩挑拨离间,至少也得在两个相近体量之间去这么做,差距太明显的,挑拨了被一巴掌拍死,有什么意义?
“嘶……对哦,你说得很有道理。”老萨曼笑了笑,“不过,你知道最清晰的一点是什么么?”
“什么?”
“她躺在这里,你却坐在这里。”
卡伦沉默了。
“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成是因为躺在这里的她,改变了他,从而让你能够坐在这里,不过这种改变,可不是单纯为了你。
就像是经常莫名流鼻血的话,那就很可能不仅仅是鼻子的问题了。
不过倒是还有一种可能,一种仅在理论上是可以存在的可能。”
“什么可能?”
“看起来是因为她改变了他,但理论上在她出事时,你不也出现了么?而且你这小子,长得确实很不错。
所以……”
老萨曼脸上露出了揶揄的笑容:
“所以,会不会是因为和你的接触,改变了他。”
卡伦对老萨曼翻了个白眼:“待会儿要吃夜宵了,给自己留点胃口。”
“唔,的确,我也不喜欢那一口,我卧室里贴满的女艳星海报可以为我证明。”
卡伦没再搭理他,而是默默地看着身前的台阶;
老萨曼也不再说话,安静地抽着烟斗;
一直到,尼奥的身影从远处黑暗中走来。
卡伦站起身,问道:“队长,现在准备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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