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镜梗了一下:“不是。”他娓娓解释道,“公治家每年会来昆仑小住几日,只在幼时玩过几次,后来就没怎么见过了。”
桑枝拖着调子:“哦。”
空气安静了片刻,桑枝取过干净的杯子又倒了一杯水,凉水滑过喉间冷得透心,也难为那小姑娘能喝下去。
“京州出事了。”少年微沉的嗓音打破一室寂静。
桑枝动作顿住:“你是说九皇子造反的事?”
姜时镜微怔,抬眼看向对面的少女,眸内闪过诧异:“你知道。”
“你先前说的那个长了一双小狗眼的弟子叫谈弃,私自在外收了弟子,就是九皇子。”她放下杯子,掌心贴在汤婆子上,“他原先要来参加武林大会,半道转去了京州。”
姜时镜只在一瞬间就想通了来龙去脉,眉心微微蹙起:“你们教主想让他帮助夺嫡,从中获取利益。”
桑枝点了下头,朝廷纷争她并不了解,只能通过原主的记忆依稀知道皇室的大致情况,二十多个皇子,获胜者是九皇子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五。
柳折枝选了一步险棋,这盘棋局怕不能如他所愿。
“你先前传给我的信上说,暗养私兵的人是康王,谁同你说的。”
桑枝犹豫半晌,才吐出叶景的名字:“他是幕落山庄的人,一直在背后调查我们甚至派杀手的都是康王。”
“我怀疑同伏音宫买我们命的人也是他,五十万两黄金即使是王爷也很难轻而易举地拿出来,再则他这些年在幕落山庄买信息的银子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持续数十年暗养私兵更是无底洞,银子填进去连渣都不会剩下,这么大数额的钱,就连皇帝都要颠三下。
她敛着神色,唇拉成直线,汤婆子在手心里逐渐收紧:“我之前一直很奇怪襄州青楼和赌坊的钱都流到哪里去了,还有刘伍将贪污的那批皇粮也无翼而飞……”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姜时镜补齐了她后半段话:“养私兵。”
少年指尖缓慢地敲打着桌面,背光缘故,面容隐在阴影下显得明暗不清:“我们准备离开边境前,遭到禁药袭击还记得吗。”
“记得。”桑枝点了点头。
姜时镜眼眸沉至底:“也是康王做的。”
桑枝震住:“禁药在康王手里?”
姜时镜:“牙儿偷盗禁药交予李刺,后者带着大批禁药消失后,牙儿不甘心一路追到京州,她们族里有专门追寻人足迹的功夫,她虽找不到李刺,但知道人在京州才不愿离去,为生计进颜府当丫鬟。”
“李刺一直在京州,从未离开,我那时查白家案引起了注意,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处盯着,甚至牵连到了颜词。”
牙儿的药被替换的那一刻起,也是康王坐不住动手的开始,警告姜时镜的同时又能杀了追踪李刺的牙儿,一石二鸟。
若是他依旧待在颜府,那么下一个死的保不齐就是颜词。
桑枝回忆了一番在颜府的记忆,她那会儿满脑子都是接近姜时镜假装做任务获取解药,全然没在意别的。
往事不堪回首,她尴尬地舔了舔唇,讪讪道:“九皇子为何突然造反,你知道吗?”
出头鸟的结局一般都不太好,虽然她不清楚九皇子的母家势力,但太子有虎符,康王有私兵和丧尸大军,他……只有一个谈弃,还是重伤未愈的。
拿什么来争嫡,满皇城五颜六色的蛇吗。
姜时镜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不清楚。”他垂下视线,“武林大会结束我需要赶往京州,你要跟随咸鱼教一起回蜀地还是同我去京州?”
话毕,他看向少女,平静地等着她口中的答案。
“同你去京州。”桑枝认真道。
自从上次囚/禁梦境过后,她总觉得纪宜游就在京州,且无法离开,她必须在七月前找到纪宜游。
即使这一切都来源于猜测。
姜时镜莫名松了一口气,眸内的晦暗渐渐消失,原本一直趴在屏风后面的小飞鱼睡醒叼着丑娃娃爬出来。
在见到姜时镜时呆了一下,大脑袋歪了歪,困惑地眨着豆大的眼睛。
一人一呱沉默的对视了很久。
桑枝这才反应过来,姜时镜不是第一次见小飞鱼,开口道:“这是小飞鱼,我饲养的宠物。”她迟疑了下,补充道,“在京州你们应该见过……不止一次。”
姜时镜的笑声从喉间溺出:“原来那夜偷袭我的人是你。”
他早该想到的,她的后背印有蛊蛇印,又是咸鱼教圣女能控巨型蟾蜍,除此之外没有别人了。
桑枝尴尬地拿起茶杯喝水:“啊……第一次见面是个意外。”
“颜府那次,不是第一次见。”少年看着半人高的金蟾,脑海中闪过三年前的画面。
彼时他堪堪十六岁,天魔教胆大包天主意打到小五身上,他刚好在外历练,距离蜀地很近,便连夜转道前往天魔教,本想杀几个弟子以示警告,却没想到月黑风高,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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