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宿感觉半只手都有点麻,一路蔓延到心脏,也不作妖了,“……干净了。”
“那现在愿意好好吃饭了吗?”
信宿喉结轻轻滚了滚,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开始他的晚饭。
——
信宿对嫌疑人的犯罪心理掌控可能已经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说潘元德三天内一定会主动找他,最后果不其然——
甚至没有等到三天,在这件事发生后的第二天下午,潘元德就主动给信宿打了一个电话,说他昨天只是一时糊涂,并没有冒犯他的意思,想要当面跟信宿道歉,态度诚恳,语气情真意切。
但这件事听起来就是相当不合理的。
金主潜规则不成、大不了一拍两散,最多就是永远不联系,或者觉得脸上挂不住、在背地里使绊子,再怎么也轮不到“大名鼎鼎”的电影总制片人给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演员道歉。
潘元德打过来的这通电话,简直是把“别有用心”四个字贴在脸上了,明显不怀好意,但“林婵”是个没有一点心眼的傻白甜,他不会察觉到这些。
所以他很快心软原谅了潘元德的唐突,欣然赴约。
挂了电话,信宿对身边人摇了摇手机,不出所料的语气:“潘元德约我明天下午跟他见面,不出意外,他这次就会有所行动了。”
信宿现在正在经历的事,或许也是当年的傅采遭受过的,潘元德没能让心仪的“玩物”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利诱不成,很可能会用一些其他手段。
人往上走到了一定高度,俯瞰众生的时候,有时候很多东西都不放在眼里——比如法律。
林载川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做?”
信宿弯了下唇:“我最后去跟他见一面,我们应该可以合法取证。”
潘元德那点拙劣的算计,在信宿面前根本不够看,两个人单独相处,只有他被信宿玩的团团转的份儿。
但林载川有些担心信宿的体能。
换市局任何一个刑警过来,就算是女警章斐,都能在面临人身危险的时候单手把潘元德按在地上、一秒拷上手铐,但是信宿……
实在不好说。
但现在临时换人也来不及了,让潘元德感兴趣的明显是信宿这张脸。
信宿看了一眼他的表情,身体懒懒散散往后靠到他的怀里,故意拖长了语调,“怎么了,林队长担心我啊。”
这个姿势,让他那一头有些过长的柔软的头发都散在林载川的身上,看起来莫名有些旖旎,林载川从后微微揽住他的身体,低声道:“信宿,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不喜欢接触这样的人。”
信宿笑了一声:“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想不想做一件事,跟我喜不喜欢这件事,没有必然联系。”
他想了想,转身看着林载川的眼睛:“严格来说,我现在只想跟我的男朋友在一起,其他的所有事情都不喜欢——所以,你要每天把我绑在身上吗?”
没等林载川说什么,信宿又道:“我以前看过一个电影,男人把他腿脚不便的妻子放在竹篓里,走到哪儿背到哪儿。”
虽然信宿有手有脚、四肢健全,但是他很憧憬那样的生活,并且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林载川也能把他背在篓子里。
……如果他们能走到那么长的“未来”的话。
林载川打量他一下,道:“装你的话,可能要做一个大一点的竹篓。”
还要温软、舒适,足够养人。
顿了顿,林载川又低声道:“明天跟他见面,要注意安全。”
信宿不知道从哪儿变魔术似的翻出一片薄薄的刀片,锋利至极的刀刃贴在指尖熟练地飞舞旋转,他漫不经心笑了一声:“确实要注意,万一一不小心把他的喉管划开就不好了。”
信宿很会用刀,林载川知道这件事。
在家里,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衣机的时候,林载川经常在他的衣服裤子各种口袋里摸到很多没有开叶的刀片,每一片都几乎锋利的见血封喉。
这人平时穿的一身“刀片”服,没有一次把自己割伤,也是很有本事了。
“等潘元德把地址发过来,你不放心的话,就在我们隔壁等我好了。”
信宿带着不太正经的玩笑意味,挑起一双凤眼看他,“如果我一个小时没有跟你联系,你就踹门而入来英雄救美,然后我顺势以身相许——怎么样,林警官?”
林载川没有说什么,神色不像信宿那样轻松,只是一言不发把他转刀的手握进了手心里。
林载川其实并不想走到这一步,让潘元德上钩、原形毕露的办法总会有很多,只是时间问题,即便这样可以在最短时间里抓住潘元德的狐狸尾巴,他也不愿意把信宿当做那个“饵”。
林载川已经不太想让信宿接触到这些东西了,他对潘元德显然有一种明显超过常人的厌恶,林载川不知道是不是跟他以前的经历有关系,但总归是有原因的。
……只是信宿想要这样做,林载川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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