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远更高的甲板上,这个地带离海面最远,坠入时却能下去的彻底。
一袭白衣的女子,紧紧攥着一张被泪水浸染的信纸,同时低声吟诵着一首诗。
“日月长相望,宛转不离心,见君行坐处,一似火烧身……”
当她念诵完这首诗后,有人看清了这个女子的面容。
“是陆婉!”“她要做什么?”“该不会是被夺了王妃之位,还要被陆家逼着参加晚宴,气得想不开吧?”
所有的传到陆婉的耳朵里后变得模糊而遥远,她冷静地伸开双手,一瞬间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坠入海中。
“婉儿!”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怒斥,船舱里的陆展看这一幕看得目眦尽裂,当即跳下海去救人。
而最接近海面的林雪儿被少年紧拉着,徐轩冷声道,“快走,等会儿会有很多人来甲板上看,我们会被挤走。”
“她怎么也跟着参加鸿门宴了?死白风眠怎么找死还要拉人垫背,陆婉不能死!”林雪儿只是拼命摇头,指着海面上道,拼命嘶喊道,
可她的怒斥一说出口就风再次吹散了,只有徐轩拼命拉着她,才不让失去理智的林雪儿也跟着跳海。
老天没有听到她的回应,陆展和陆婉沉沉浮浮的背影很快被碎掉的冷月吞噬,消逝在冰冷的夜色中。
不!
这一轮回她谨小慎为,甚至屡次为自己创造了先机,在逼仄,停不下来的四面埋伏中寻找一条可能。
甚至在最后,她还能收获好久没遇到的真心。
可现在都得重归于零。
是不是还不够,那她得做到什么程度?到底做到什么程度!有没有一个人来告诉她?
林雪儿似乎也沉到了海底,在冰冷的海水里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了死亡到来前的窒息。
一声声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在林雪儿的耳畔在叫嚣,让她瞳孔微张,霎时间从睡梦中惊醒,身旁的白风眠也被这个动静弄醒,撑起脸,斜倚着看向她,眼里的厌恶犹如实质。
他一字一顿道,“林家幺女,你会为昨日付出代价的。”
还没从梦中的愤怒缓过劲来的的林雪儿,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到了对方的脸上,留下极其刺眼的红掌印。
白风眠被扇得有些蒙,林雪儿面不改色地推开他,熟练地从床上抢走玉佩。
林雪儿将玉佩放在手心掂了两下,转身带着它下床出门,不出意外听到身后有动静,青年因被迫服药过夜,晨起时脚步虚浮,他跌跌撞撞地摔在案台附近,她顺手扶住了他,刻意压低声音柔声询问是否安好,随后风度翩翩地离开。
主打的就是理直气壮,能让站在门外的倌楼里的小厮印象好,别再帮着白风眠和陆展拦住她了。
没走几步,嘈杂的声音在四周响起,林雪儿慢慢睁开眼睛,来自身体深处的眩晕让她向后一仰,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中。
“小娘子买束花么……小娘子!小娘子!”
身后人一阵一阵的呼喊让林雪儿终于恢复意识,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半大少年的怀里。
见人恢复意识,卖花郎轻轻将她扶正,疏离地退后一步,关切地问道:“小娘子,可有不适?”
“无碍。”林雪儿揉揉眼睛,困惑地发现自己怎么还在倌楼前,她眺望远方,诡异地发现车水马龙一切照常。
她无措地呆站在原地,觉得自己的梦境真实到不可思议。
直到一双熟悉的声音将她与卖花少年分开。
“小五,放开她,你去另一条街卖去。”顾子衡双手抱臂,让卖花少年拎着花篮子走远一些。
林雪儿失了依靠,摔了个结结实实,当五生担忧地回头时,又被顾子衡用刀子般冷冽的眼神逼退,只能不停地向林雪儿道歉,含着不舍的神情离去。
“你莫要将这种心计用在孩子身上。”顾子衡居高临下地向林雪儿伸出手,逆着光让他的神情变得晦涩难懂,“他们是我罩的。”
林雪儿坐的时候一脸怏怏,站起身又很快生龙活虎,像在平原上遇到了久违的对手的小兽,用来对峙的肌肉身躯化为胸前鼓鼓的一阵气。
“你也不大,哪来这么多架子,看不惯就别管我。”她说。
顾子衡捏着她手心的力道渐渐加大,让她疼得倒吸一口气,他透过她的小个子看到倌楼内重新走出人,四处张望着,高个的黑衣蒙面人一眼就撇到这边,几步就要上前。
“你做什么,别捏了,我道歉还不行么?”
因为做了几次十分逼真的梦,林雪儿的头像被梆子敲击一样疼,只能先服软,求顾子衡先放了她。
就像先前在乞丐街那样,只要她开口求饶,顾子衡就能很快原谅她。
虽然她往往下次还敢。
见林雪儿的脸色变得愈发惨白,顾子衡侧身挡着一道锐利的视线,沉着嗓子道,“抓紧我。”
随着她的一声惊呼,顾子衡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向前走,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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