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林雪儿按着自己睡得发昏的脑袋,从床上艰难地坐起,她熟悉的侍男们都不见了。
她心惊胆战地踮起脚,从窗外窥见林含雨带着新换的侍女们来到她的院落,前厅似乎来了客人。
一看天色,她惊呼不妙,这已经是第二日了,清晨蒙蒙亮的模样不可能一日之间出现两次,不知道林含雨对她做了什么,让她睡得昏死。
不行,她得避着林含雨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慌慌张张地跑到前厅,林雪儿无意识地撞到一位高大男子的怀里,青年浅笑地揽着她,丹凤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
林雪儿缩着脑袋,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白风眠,瞥见他故作深情的姿态,当即张口干呕了一声。
白风眠轻哼一声,在她腰间狠狠地掐了把,她难受地侧身,被迫环住他的腰间,手很不老实地乱摸,要伺机报复。
“雪儿,爹还在看着呢,刚定婚就在我面前恩恩爱爱啊。”身后林老将军正打着趣。
依次站开的赵忠义公公也挽着浮尘赔笑,怀着孕的莲姨娘也露出慈母的表情,在场的人都露出了得体的微笑,只是眉眼中还带着谈判失败后的肃杀,白风眠揽住她的举动像是一枚恰好的缓和剂。
“还未大婚,雪儿就这样黏着我,之后我定会好好待她,怎么会让她思家心切后无家可归。”白风眠轻轻揽住林雪儿,指腹略过她脖颈上新鲜吻痕,脸色渐渐发冷。
林老将军听罢一笑,“此事还需再议,正好雪儿已经来了,新婚燕尔,你们俩叙一叙。”
林雪儿做作地挽着白风眠的手,眼观鼻,鼻观心地应了一声,“爹爹说的是,人家从没见过自己的夫君,但人家今天一见到他就知道~这是我命中注定的心肝宝贝甜蜜饯。”
“住口!”白风眠忍无可忍地甩袖离去,顺便其余人宣布道,“她和本王回府。”
林雪儿也学着他轻哼一声,但根据预知梦她和白风眠的关系现下没有恶劣到要陪葬的程度,此刻便借着他逃离林含雨的控制,何乐而不为?
奇怪的是,多次交锋下来,不得不承认她和白风眠培养出了一点无需点破的默契。
恶心。
林雪儿蹙起鼻子,心里不情不愿地和他走了。
上了车,白风眠便坐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掀起帘子时手优雅地坐了个手势,马车行了一段路后就停在路边一动不动了。
当林雪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白风眠轻摇着折扇,眯着深深的一双眼,将她细细扫视一番,装似熟稔地问道,“你昨天回林府后过得好吗?”
“明知故问。”林雪儿将衣襟拢好,希望遮住那些鲜红到刺目的痕迹。
但它们还是明晃晃地出现过在名义上的夫君的面前,让白风眠眸色更深,嘴角扬起讥讽的笑容。
“我能放你自由,想回林府就回,不想回就不回。”他的语速变快,“你已知道本王需要接近沉千秋。监察司在城里眼线众多,本王需要一个不被打扰的地方,你将沉千秋引去那儿,至于用什么手段,那是你自己的事。”
林雪儿唇角微弯,不带感情地一笑,“我还能得到什么?”
“我不会娶侧妃,只和你有子嗣。”白风眠顿了顿,“除了紫禁城和机关要地,你看上哪间商铺,本王都买下过户给你。”
前面的条件还让林雪儿心里冷笑,后面明晃晃的财富条件让她眼顿时一亮,默默腹诽富贵还得险中求。
“给我定金。”林雪儿伸手找他要一点甜头。
白风眠显然有些焦急,这时候就不弄些虚与委蛇的套路,十分实在地取下手头的扳指和腰间的玉佩递出去。
“你也太没诚意了些,这些有身份的东西我还得去黑市跑一趟才能销掉。”林雪儿媚眼如丝,露出了妖精般贪婪的目光,“给我银票。”
白风眠微颔首,递出银票后如释负重地向后一仰,手握折扇在侧壁敲了叁下,马车终于重新转向。
不消一会儿,车上重新进了两人。
陆展和一位端着好几份衣饰品的侍女同时坐立在两旁,一瞥见侍女的脸,林雪儿眼皮一跳,犹豫地问道,“陆婉?”
陆婉报她以浅笑,只是眼里没光,像个麻木的木偶。
这场景看得林雪儿头皮发麻,但现在容不得她多问,扪心自问,陆婉的手很巧,手法娴熟,只不过将林雪儿打扮得像另一个精致的木偶。
仔细打量林雪儿的一身符合他品味的装扮,白风眠耳现红晕,黑眸微张,兴奋又克制地开玩笑道,“勾引人自然是素的好,你哭个给本王看试试。”
但林雪儿无奈地扯住自己这身装扮,她的大胸将素白的衣襟撑得紧绷,细腰的轮廓清晰可见,不像我见犹怜的良家美人,倒是像偷穿孝服,玩见不得人的花样的妖精。
白风眠的失控显然只有一瞬,他很快也瞧出了不对劲,按着额挥手让陆婉换掉这些。
“行了,又不是你去勾引人。”林雪儿自己动手拔掉那些素净的小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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