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在太?子庙前要比剑的时候,她不?是?挺硬气的吗?
白泠泠那时大概是?料定了大师姐会拦住她,所以才敢跟刘巍挑衅,但?她嘴上不?肯承认,脸颊微红道:“他好歹也是?青云宗首徒,上一届的试剑大会就拿第?三名。让他跟我打,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说着,她又瞪了赫连雪一眼:“你连上台都不?行,怎么还?好意思笑话我?”
赫连雪被?她说得没脸,只能乖乖把嘴闭上。
“好了。”戚南行看着他们,沉声道,“无所谓输赢,各自尽力就好。”
弟子们纷纷应声称是?,提前预知到结果,心里反倒轻松起来。
只有柴良难受得要命。
毕竟他是?天剑宗的掌教师父,这些弟子们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输了哪一个都让他不?甘心。
戚南行拍了拍他的肩,没有说话。
柴良明白他的意思,这窝囊气,只能暂且忍下了。
很快第?一轮擂台比试开?始,几名弟子依次上场。结果不?出所料,除了叶紫宸和孟桢赢了,其他六名弟子全都输了。
白泠泠输了比试很不?开?心,回来坐下就开?始闷声闷气地掉眼泪。
“哟,掉金豆子呢?”赫连雪觉得她挺好玩,高?兴不?高?兴全都挂在脸上,一点心事都藏不?住。戚南行评价她“少不?更?事,天真直率”,倒是?也不?算差。
“烦死了!”白泠泠背转过身去,没好气道,“笑话谁呢,有本事你去打!”
赫连雪自然没那个本事,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继续看第?二轮比试。
这一次,叶紫宸和孟桢都很争气,各自战胜对?手,都胜出了。
柴良脸上终于露出些笑意,甚至还?拿出耐心,答应回去给白泠泠单独开?小灶,把她给哄好了。
赫连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地等?了一整天,也没见到云无疚出什么幺蛾子,不?禁有些诧异。
难道要等?到晚上才会对?她动手?
到了夜里,她依旧睡在戚南行的那间上房,隔着一道屏风,戚南行在外面打坐。
夜色漆黑一片,在赫连雪眼中却无甚影响,她依旧能清晰视物。
隔着一道薄纱屏风,戚南行盘膝坐在那里,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隐约照亮他的半边侧脸,勾勒出明暗起伏的轮廓。
赫连雪在黑暗里静静打量着他,莫名就觉得,她好像在一个黑暗无光的地方,曾经千百次地打量过他。
她打量他做什么?
赫连雪摇摇头,不?再去想那些莫名其妙的事,翻了个身想睡觉。
可她是?个灵体,根本没有睡意,也不?需要睡觉。
再加上戚南行还?在她身后坐着,她也睡不?着。
翻身爬起来,她绕过屏风,走到戚南行面前。
戚南行感觉到她的靠近,在黑暗里睁开?眼睛,无声地看着她。
“我睡不?着。”赫连雪用下巴指了指屏风后面,“你去睡吧。”
戚南行淡淡道:“不?用,我在这里打坐就好。”
“哎呀,你去睡吧,有事我会叫你。”赫连雪下意识地拉着他的衣袖,摇了几下,“我知道你是?为我的安全着想,可我也不?能心安理得,总是?让你辛苦。”
难得她竟能说出这么通情?达理的话,戚南行也不?再推辞,起身走到屏风后面去了。
月色清幽,细风作响,帘帐内的床榻上还?残留着她的气息,有种淡淡的幽昙花的香气。
戚南行躺在柔软的床榻上,轻轻捻起被?单一角,不?知不?觉就慢慢地睡着了。
他梦到了在阴曹地府服罪的那十?五年?,他与?宁文雪住在那个屋顶总是?漏风漏雨的小院子里。每到夜晚下雨的时候,宁文雪就会靠在他身边,和他一起读同一本书,听?他讲那书中的奇闻逸事。檐下的雨水滴落下来,打湿了泛黄的纸页,她身上就有那种淡淡的幽昙花的香气。
她其实不?爱读书,听?不?多会儿就打起瞌睡,靠在他肩上睡着了。他便阖上书页,垂眸看她,轻轻用指尖抚一抚她的脸颊,一直坐在那里,等?到风停雨歇,等?到夜尽天明。
赫连雪听?到“宁文雪”那三个字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脚步轻轻地走到屏风后面,看到戚南行躺在那里,眉心微蹙,正?轻声地低喃着什么。
她疑惑地走近过去,靠在床边,然后便真真切切地听?清楚了,他在叫“宁文雪”这三个字。
宁文雪,应该是?一个名字吧?
而且是?一个姑娘的名字。
所以宁文雪是?谁?
试剑大会第二?日, 比试依旧十分激烈。
叶紫宸和孟祯要与其他十几名通过第二轮比试的年?轻弟子一一对战,最终决出一名?胜出者,与上一届的胜者争夺最终魁首。
赫连雪坐在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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