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嘿!”
留着络腮胡的中年门守一眼就认出了小满:
“姑娘又来天监司找理事大人啊!”
“门守大人辛劳。”
小满微笑礼应道。
“不用引路了吧?天监司的路姑娘该熟的。”
门守大哥打着趣,眼尾笑满了褶子。
“不劳烦您了,我自己进去。”
小满欠了欠身,便大步迈入了天监司宏伟的大门。
整个天监司谁人不晓。
这与新任理事付向安关系匪浅的姑娘第一次来寻他时,就闹出了多大的乌龙。
被付向安直接扔去打牢里不说,来将她保出来更是大有来头的朝中重臣。
本以为是爱慕付理事的寻常家姑娘,看样子应是权贵家的千金小姐。
人人都摇着头啧啧可惜,貌美如花家世不凡的大家小姐,怎么就看上了那个不解风情的铁面憨傻男人。
走过庄严肃穆的冰冷前庭。
一汪绿意涌满双目时,伴随着青植的芬芳入鼻。
天监司着实是个好地方。坐落于闹市中却半点不惹纷扰。前庭肃静,让所经之人都会不寒而栗心存敬畏。后庭雅静,鸟语花香绿树成荫,让在此职差的人们心旷神怡。
值事堂的常卿们老远就见着小满的身影。
几人更是热情洋溢的撂下手头的琐事前来相迎。
“妹妹来啦!哎呀!”
年轻的女常卿握着小满的手,塞得小满手心满满得吃食:
“百春回的瓜子儿,香得叻!”
小满连声道谢,一脸小心翼翼的捧着满手瓜子,生怕落了一二。
“妹妹是不是胖了些?身子都圆润了。”
男常卿从头到脚的看了小满一个来回,被女常卿一巴掌糊在脑瓜子上:
“瞧你会不会说话呢!”
女常卿转身面向小满,变脸似的一改方才凶狠立马挂上了笑脸:
“妹妹来找老付啊?今天老付可忙了。”
“今日天监司要务很多?”
小满一边嗑着瓜子,一边与身旁的其余常卿分食。
“老付从经查司调来了不少陈年案宗,在忙着处理一个陈年命案。”
“命案?”
小满诧异:
“天监司理事还负责管经查司的案子?”
嗑着瓜子的男常卿咀嚼不断却也出声道:
“你有所不知,老付当年在职经查司常卿,是之后才调来天监司的。老付他年少就入了经查司,在经查司名探方高令名下为徒。当年有一个连环杀人案由方高令执手,却一直无解。最近听闻……时隔多年,那凶手啊,又作案了。”
女常卿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可不,最近老付成天就往经查司跑呢。”
穿过长长的庭廊,小满来到了密林的深处。
高耸的楼阁不失庄严,这里便是寻常者不能进的天监司高层执厅。
经过付向安的重重洗刷,如今的天监司高层已全部都为付向安的亲信。江家早已完完全全脱离了对天监司的掌控与监视。
与值事堂的常卿们不同,为小满引路的高令显得更为沉稳持礼。他一路带着小满来到了执厅的最高阁。
大门开启。
宽大的阁室里窗扇大开,从枝叶间错落下了无数天光。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陈旧气息,在赤阳的烘烤下泛滥着并不难闻的土腥味。
堆满着凌乱案册的桌旁,正坐着凝眉不展的官衣男子。
刚毅的五官与那一身一丝不苟的装束衬出了他刚正恪守的气魄。
他投身于手中的案册沉浸得难以自拔,就连小满早已走在了他面前,都未引得他分毫注意。
终于,他似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抬头间,四目相对。
与她对视的目光未有波澜。
纯澈的瞳眸中浩然无垠,仿若星河。
“陛下?”
付向安方要起身行礼,却被小满挥了挥手阻止了动作。
小满从袖中取出一纸,摊展开后正朝着付向安递了过去。
付向安接在手中审视了片刻。他紧锁着眉宇出声问道:
“这是商海会的钱票?为何数目如此巨大?亲签者……是谁?”
小满开门见山:
“的确,这是商海会的钱票。上面的数目是商海会会长在商海会的全部资产。亲签者是商海会会长本人。现任商海会会长,就是前天监司理事江昭迁的独子——江誉清。”
骇然惊雷将他劈开。
付向安惊愣之下久久不动。
他无法去接受这过于轰然的真相。
真相中的江家,远比他想象中的更不可控:
“江家……就是商海会的掌有者?”
“是,也不是。我还没有查清楚江家与朝秦浮山家关联的证据。所以,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