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知道跟着入份子,也算一大进步。
怪不得书上说什么“近朱者赤”呢,以后得让闺女多跟着她堂妹混。
绵绵从二伯娘那知道了崔婶的根底,对她的身家来历倒是没了顾忌,就是隐隐觉得她那俩儿子不怎么靠谱。听周氏说,她的长子今年已经十六了,次子也十三了。
这么大的年纪,在这年头都能娶妻生子了,也该懂些人情世故,既然家境有限,何不寻些别的出路,非要在读书这条道上走到黑不行吗?
且不说那昂贵的束缚,日后光科考费用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以崔家的家境,又能支撑哥俩走多远?
当然,这些东西绵绵也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并没有说给任何人听。
第二天发生的事,让绵绵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多嘴。
醋味
原因是绵绵去查看新铺子的时候,意外看到了崔婶的小儿子。
绵绵到那,就看到一个眼生的半大小子正穿着缀满补丁的麻布褂子在那刷墙。她还惊讶的问自家伙计:“这回怎么找了个这么年轻的工匠来做活?”
伙计笑道:“这是崔婶的儿子,特意来帮忙收拾铺子的。”
说话间,崔婶头上顶着头巾从铺子后面出来,看到绵绵站在门口忙喊道:“哎呀,这里头肮脏的很,姑娘快离的远一些,小心弄脏裙子。”
绵绵看着脏兮兮的地面,很干脆的退了两步,然后指着那小子道:“听说这是崔婶的次子,怎么没去上学啊?”
崔婶回道:“嗨,家里这样情形,哪能供的起哥俩一起读书。老二自打他爹走后就没去过学堂,一直在家读书。”
“原来是这样啊。”绵绵恍然道,原来崔婶的儿子们也不是那么的能“啃老”。
崔婶小儿子叫崔学童,小伙子长的挺精神的,性格也活泛,看到绵绵和母亲说话便猜到了她的身份,笑着上前打招呼:“见过东家。”
绵绵捂嘴轻笑:“论起来都是亲戚,不用这般客气。”说着朝屋子里看了一圈,发现墙面都已经粉刷的差不多了,刷的还挺平整,笑着夸他:“没想到你年纪不大,活干的还挺利索的。”
这下倒是把崔学童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直笑:“我水平一般,我哥干起活来那才叫一个规整呢。那面墙就是我哥刷的,比我强多了。”
绵绵定睛看过去,果然看到西边的墙面要比其他三面略匀净一些……绵绵倒不是吃惊这个,惊讶的是:“你哥还会刷墙啊?”对方不是书院的学子嘛?
崔小哥不在意的笑道:“这有什么,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哥说了我们没有父亲倚靠就得自己立起来。他没去书院的时候什么活都干过,我这刷墙的手艺也是我哥教的。”
“你哥可真能干。”绵绵实心实意的称赞了一句,对于这种自食其力又懂得上进的孩子,她一向都会高看一眼的。
恰好郑长林过来了,看到铺子的墙面竟然快刷完了,顿时有些惊讶:“我正愁没找到合适的泥瓦工,没想到你这都快弄完了。”
跟对方商议过后,绵绵便决定弄些青石板来把铺子铺一下,再把门窗修整一下,然后门口挂个牌匾就行了。就是个小吃店而已,不用装修的太复杂。
小吃铺子是绵绵自己的生意,她便想着所有的账目都要跟点心铺子分割开来。这时候请工匠都要管午饭,铺子里一下多了几个石匠和木匠,吃饭也不是小事。
在这上头,绵绵从来不是个小气人。正好她想试试崔婶的手艺,便让她给大家做午饭。没想到崔婶的手艺真不错,不管烙饼还是蒸饽饽烙火烧,都做的很不错。
而且她听说绵绵准备卖猪杂汤,就主动做了一锅。
绵绵尝了一碗,味道还不错!
她原本还发愁去哪找小吃铺的大厨,毕竟会做这个的一般都自己开铺子或者支小摊了,轻易不会出来给别人干活。
崔婶还真是个意外之喜。
她当场就拍板,以后铺子的大厨位置就交给崔婶了。猪杂只需要每天一早煮好捞出来,有人要的时候切好在热汤里一滚就行,并不耽误做主食。
老娘不在家,绵绵难免损公肥私了一回,从家里的婆子里头挑了一个手脚麻利的去给崔婶帮忙了。
为啥不雇人?雇人还不得花钱么。
而家里婆子的月例是从公中支的……
自己做老板,当然能省的就省。连桌椅,绵绵都是去集市上淘的二手货。
她是打算洗刷一下就这么摆上算了,没想到崔学童看了之后说没有新店的样子,不知去哪淘换了一个刨花器来,把几套桌椅都给推了一下,然后刷了一层桐油。
原本有些暗淡脏污的桌椅看着一下就鲜亮了许多,让绵绵极为满意。
绵绵虽然只雇了崔婶一个,但感觉最近崔家一家子都来帮忙了。就连崔家老大崔学章每天放学后都要来铺子转一圈,看到有什么零碎的活计顺手就给做了。
虽然打定主意要开源节流,但绵绵也不想老占人便宜,等铺子收拾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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