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这一声阴阳怪气的“娘子”,苏灵筠觉得之前客气有礼的“苏小姐”更为顺耳一些,努力忽视下巴传来的痛感,“夫君言重了。夫君既然要回房睡,那今夜睡在那小榻上,你睡在床上可好?这样就不会吵到你休息了。”
不管江怀瑾说什么,她始终是一副柔顺娴静的模样,说的话也是句句替他着想,让人完全没了与她说话的欲望。
“夫妻自然是要睡在同一床上的。”江怀谨的声音稍冷了下,只是唇边的笑意未曾敛去,他的拇指指腹在她唇上摩挲了下,才放开她,看着她下巴褪不下的红印,他心中嗤笑,这女人不是一般能忍。
◎苏灵筠被他的举动弄得心乱又害怕,哪里还有心思去计较这其中是否有阴谋◎
江怀谨径自拐进屏风,换了袭宽松的袍子,而后躺到了床上。苏灵筠在妆台前磨蹭了会儿,才走到床旁边。
江怀瑾没睡,侧躺在床上,一手撑着头目光专注地望着她。苏灵筠稍稍避开他的视线,吹灭了灯,刚坐到床上,腰间突然受了一股强力,整个人就倒在了一硬实、充满压迫力的怀中。
苏灵筠呼吸一滞,无法推拒,只能努力忽略那充满侵略性的男性气息,不动声色地调整睡姿。
黑暗中,他的指尖缠绕上她花边绉纱裤的系带,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母亲病了,你可知晓?”
“嗯。”苏灵筠小声地应,想伸手阻止他,但一碰到他的手臂,就像是被烫到一般,缩了回去,“我今日去探望她,她歇下了,我没能见她。”她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道。
“这病来得很是突然,你可知为何?”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他的手亦探进她怀里。
苏灵筠不知道他意欲何为,身体微僵,面部表情也有些控制不住,好在处于黑暗中,他看不见。“我不知晓,听秋菊说……是气急攻心。”至于为何气急攻心,他比自己更清楚。他明明清楚一切,却还要故意问她,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担心母亲是中了邪气,娘子,明日你可否替我去给母亲求张平安符?”江怀谨温柔地请求着,手故意往下捻弄了下,却没见苏灵筠有任何反应,若非要说有,就是她眼里有着明显的抗拒,江怀谨自幼习武,眼力极好,哪怕是黑暗中,也不影响他的视力。
苏灵筠被他的举动弄得心乱又害怕,哪里还有心思去计较这其中是否有阴谋诡计,他怎么说,她便怎么答,“好,我明日就去。”她温顺地回答,只盼着他赶紧收手。
“去庵山寺,那里求的平安符最灵。”江怀谨察觉出了,在男女情-事上,她同样十分冷淡,不知晓天性如此,还是因为新婚之夜有了阴影。
“夫君,我知晓了。”苏灵筠紧闭双腿,整个人如同在油锅中煎熬难忍。
“睡吧。”最终,江怀谨什么也没做。
苏灵筠紧张得打颤的心松缓过来,对于这事,纵然有所准备,但真要实施,她还是无法控制地害怕。
次日一早,苏灵筠梳洗妆掠后,来到薛夫人的住处给她请安,她一直以为薛夫人是装病,但见到薛夫人之后,她面色的确不大好,人也恹恹的,没什么精神,苏灵筠这才知道,薛夫人并不全然是在做戏。
“夫人昨日是真气到了,夜里又吹了点风,今早起来就变成这样了。”
苏灵筠请了安,出到门口,秋菊小声与她说道。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夫人身体一向硬朗,很快就会好的,主要是你和大公子那边……”
“我和夫君已经和好,你叫??x?夫人不必忧心,好好养病。”苏灵筠道。
秋菊点点头,进去了。
回到听雪院,苏灵筠让素竹收拾了点东西,就带着她坐上马车往庵山寺的方向而去,对于江怀谨的请求,苏灵筠内心并无抱怨,也没有不乐意,薛夫人毕竟是为了她的事才病的,为她求张平安符也是她的分内之事。
“大公子,少夫人去庵山寺了。”
卫無来至书房,面无表情地回禀。
江怀谨一手撑着额角,歪靠着桌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面帕子,“知晓了。”他淡淡道,头也不抬。
卫無没走,犹豫了下,忍不住问:“大公子,去庵山寺,红松林是必经之路,那里面隐匿了一帮大盗,连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真的不需要派人护送少夫人过去么?”
大公子并非不知晓此事,却还任由苏灵筠去庵山寺,是忘了?还是故意为之?
江怀谨动作微顿,凉凉的目光扫向他,似乎不满意他的提议。
卫無站在原地,愣神片刻才等来江怀谨的回复。
“你说,她若是遭遇不测,从此我的耳边是不是就清净了?”他脸上挂着温润清雅的笑容,嘴里却说着极其恶毒的话。
卫無愣住,终于意识到江怀谨是故意为之。
卫無清楚真实的江怀谨是多么的残酷冷漠,却没想到他连枕边人都算计。不过,这门亲事本就是被逼无奈,大公子对苏灵筠根本毫无情意可言。他叹了口气,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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