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祺?林家的林嘉祺?和她订婚的人不会是何蔚然吧?”
“当然了,除了他还能有谁啊?”佟清正沉溺在自己的浪漫幻想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变化,自顾自的说下去,“嘉祺姐追了他那么久,现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我什么时候才能遇见自己的真命天子呀?”
得到肯定答复的瞬间,时溪午的脸色就垮了下去,变得灰暗郁闷,再也不复之前的温柔明媚。
没听见姐姐吐槽的佟清觉得无趣,转过身来想逗她几句,却不想正对上一张愁云惨淡脸,吓得忙将手里的花放下,凑过来安慰她:“姐姐你怎么了?表情这样严肃,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时溪午并未回答她的疑虑,只是抽了几张湿巾擦净了手,就起身匆匆离开了。
薄寒川是个将隐私看得很重的人,平时独自待在房间里都会锁门。但自时溪午病后,他便放弃了这一习惯。只为了能更好地听清她的动静,第一时间冲上去救她。
因此当时溪午才喊了一遍名字,他立马就从房里出来了。
佟清看着前一秒还神色紧张,后一秒就表情突变端起高冷架子,结果假正经没装多久就因为怕累着姐姐,非要自己下楼迎接她的某人,嘴角抽了抽。
她的姐姐果然不是一般人,就该撰写一本受众群体为广大人类,名为《训犬要领》的工具书来造福社会。
“对外疯狗,对内忠犬啊……”佟清眯着眼睛咂嘴,“嘶,还挺好玩。”
薄寒川试着向时溪午伸出手,见对方没躲避,便大着胆子去扶她。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她本来就白,之前晒了会太阳补回来的生气现在一丝都没了,虚弱苍白得像张一戳就破的棉纸。薄寒川试探着摸了摸她的手,掌心冰凉,五指都泛着寒气,额上却冒出了细密的汗,脆弱得仿佛一下秒就会晕倒。
他以为这是她要犯病的前兆,瞟了眼不远处坐在沙发上伸长了脖子吃瓜的佟清,想抱她回房里休息。
“你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很累?我送你回房好吗?”说着他就要伸出胳膊抱她。虽然以前因为这个举动,被发疯的时溪午揍过无数次,但他从不吃瘪。跟没长记性似的,该抱还是得抱。
所以当时溪午拒绝的时候他直接就要用蛮力把她揽起来,吓得她连忙摆手说自己只是有事想问问他。
薄寒川将信将疑卸下力气,还自虐般地觉得有些可惜。
“那个何……何蔚然,他之前不是一直在国外工作吗?确定要回国了?”时溪午布满忧思的瞳孔望进他眼里,薄寒川的心狠狠跳动了一下。
“是。他要回国发展了,打算在国内定居。”搀着她细瘦的胳膊,脆弱得仿佛一捏就碎,他很难不心疼。
“他有没有……”时溪午刚要问出口,却又急急刹住了车。
有些东西不能这么早说出来。
“他最近订婚了,你知道吗?”时溪午指了指脚下的台阶,示意自己想下去。
薄寒川便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下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临盆的产妇。
“嗯……有听过一点消息。”薄寒川的回答有些敷衍,似是故意要逃避这话题。
时溪午病了,他的心思便全倾注于她身上,很少会去关注外界不相干的新闻。
尤其是这种跟男欢女爱有关的红喜事。
他在追逐爱人的道路上忙得焦头烂额,高中同学却连婚都订下了。这种戳他肺管子的事,他知道得越少越好。
“嘉祺,就是他的……未婚妻……”时溪午把最后叁个字咬得很轻,似是刻意要模糊掉她这层身份,“她曾告诉我,你和何蔚然同窗过,现在他回国了,要是有聚会,说不定会邀请你。”
薄寒川不记得林嘉祺也不记得什么未婚妻。当初参加订婚宴,要不是不好拂了长辈的面子,他压根就不会去。
毕竟他认定的此生唯一,还被他锁在屋子里,不得相见。
焦躁着呢,哪有心思给那对新人送祝福。眼睛就没往他们身上落下过。
怕把自己气死。
时溪午不知他内心的翻滚,只是握住他的手,用含情的美目看他,诚恳又真挚地拜托他:“如果你去了有他俩的聚会,麻烦你帮我关照下嘉祺。要是有人故意为难她,你就帮她解下围,可以吗?”
薄寒川不知道她为何要担心这种毫无由头的事。为什么那个女孩子会被欺负,她的未婚夫又不是不在,为什么要他来插手?
思绪百转千回,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千金不换的承诺。
他点了点头,低声应好。
“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何蔚然……也不错。”见他答应,时溪午松了口气。即使被强制要求挨着坐,她也不烦了,继续说道,“但他们不适合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佟清凑过来,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看着时溪午,一脸八卦,“我看他们挺配的呀。”
“那只是从外形上。”时溪午用食指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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