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真容了,尽管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他只知道这个人看起来和他穿的衣裳一样像一把青翠挺秀的竹子,个头看起来才到自己肩膀,体格也窄只脸上看着有点肉,这会儿脸颊还有点红,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直楞楞看过来,不服气中透着一点羞涩的躲闪,那种可爱的感觉变得更加具象化了,全然忘记了自己的目光也成了一种冒犯。
骆展铭照实问了心中疑惑:“你喜欢这样儿的?”他瞧着刚刚傅琮安都快赶上孔雀了,也就是别人没搭理他。
傅琮安没立刻反驳,但转天就给骆展铭封了个红包说是媒人礼,成了再请他喝喜酒,弄得骆展铭哭笑不得地攮过去一拳说:“终于等到你小子栽了。”
“你觉得这话信不过很正常,但我们可以慢慢开始,真心既然存在就可以被证明。”说着,傅琮安的心跳快了起来没来由的像第一次表白的时候一样紧张。
黎青繁消化不来这些话,只是臊着脸皮说:“知道了,”眉眼间满是踟蹰,“但是我又不一定能生孩子……”他把心里话说出来。如果傅琮安要再娶,有他这样一个男妻反而会被落了身价。
“黎青繁。”傅琮安沉声,刚才那点心绪成功被这人一句话搅散。黎青繁想低头又念着之前说的不许低头的话,不尴不尬地和傅琮安对视着。他对这个男人始终还是惧怕更多。
这是一个破坏了他固有生活的男人。虽然他有心从那个不得自在的家里出来,但他无法确定是过去还是现在又或者将来更好。后悔是一种伺机而动的情绪,稍有不注意就会趁势而上,他害怕。他就像一颗离了地的草,一边勉强挣扎着一边又怕哪天突然被人踩了。
“你成心的是吧。”傅琮安气结。别人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人倒好,新媳进门三把火,昨天今天连着点了两把,明天可能预备着还要再点一把。
更郁闷的是傅琮安一面觉得自己该挂脸色,一面又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过去在家习惯了否定自己。
这下他把黎青繁拽过来抱到了自己腿上,黎青繁倒也不挣扎,但脸上刹那的不情愿显得他颇为逆来顺受。
“我娶你,是钟意你想和你过日子,就单纯和你这个人,孩子只会锦上添花。”
傅琮安将手放到了黎青繁的腹部,隔着衣裳摸着他瘦韧的皮肉。老实说,如果黎青繁能生他会期待有一个孩子,但如果不能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还省的黎青繁遭罪。
“我不知道你在自己家里是怎么过的,但从今往后那些都不重要。”他故意停下,引得黎青繁偏头看自己才继续,“我们已经成过亲拜过天地,如果你一定要信出嫁从夫那一套,就踏踏实实听我的。”
黎青繁点了点头,这样也挺好的。还主动问:“听你的什么?”他不算了解傅琮安,他觉得这样还方便他与傅琮安相处。既然还没到相看生厌那一步,相敬如宾也是好的。
某一刻傅琮安也真不知道该说他刻板还是天真,只是当场老实地给黎青繁编起了“傅家家规”。前面几条还挺正经,到后面竟然连房事都直接规划上了。
哪有大白天说这种事的!黎青繁一下从傅琮安的腿上跳了下来,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就只能用黑溜溜的眼珠子瞪他。
傅琮安大概也是心欠,被瞪了心里还挺美没脸没皮地继续凑过去,又是那副让黎青繁心软的腔调:“好先生,体谅体谅我。”
人彻底丢下他跑了。到了晚上战战兢兢地裹住被子,生怕傅琮安立刻就要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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