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治疗,无法尽早安装假肢,你难道想让他因为你幼稚的叛逆和自尊心一辈子躺在床上吗?”
“和你有关系吗?”纪平冷冷说,“我爸我会照顾好的。”
纪平向前一迈,就要把人直接撞开。
“怎么没关系。”男人伸出手臂抵在纪平肩膀上,“我也算你半个哥哥。”
纪平眉头一拧,手里的饭团几乎捏烂了。
“看来这些天我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男人轻叹了一声,他望向纪平的眼神,似追忆,似怨恨,似悲伤,复杂得像浓稠的夜色,搅浑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其实我很嫉妒你,我和他十六年的父子感情,到头来,竟然不如你这个没见过一次的亲生血脉。”
“血浓于水,血浓于水,不得不承认,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他的孩子。”一点微凉落在纪平的侧脸,男人以手指轻抚,声音越来越轻,“如果有下辈子,换我来做他的亲生儿子,你做他的义子,也叫你知道什么是一场梦,空欢喜。”
“我不是他的儿子。”纪平挥掉男人的手,“他的亲儿子早死了在垃圾桶里了。”
男人一怔,他看着纪平冷漠绝情的样子,居然缓缓露出一点笑容。
“你说得没错,他那样狠心的人,就应该彻底消亡,不配有血脉延续。”
“你……”纪平觉得男人有些不正常。
“回去吧。”男人拍拍他的肩膀,“记得吃点东西。”
纪平攥紧手里的饭团,一言不发往家里走。
“对了,我想你应该也没记住我叫什么,卓言,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卓言,也可以叫我卓言哥。”
“不可以叫叔叔哦。”男人举起手臂,大幅度挥了挥,“我也才二十六岁,是哥哥!”
卓言的消失,让同事议论纷纷。
纪平忙着手里的工作,有人悄声问他,那个人今天怎么没来。
纪平说,我不认识他。
下班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想吃烧烤了,能陪我一起吗。”
卓言的身影从坏掉的路灯杆处分离出来,他依然穿着大衣西装,不过面色有些苍白,“我今天休假,不当说客。”
“嗯。”纪平带着他往夜市走,卓言沉默地跟着,只有彼此的脚步声,还在一轻一重地交流。
“我在这家做过兼职,味道很好,卫生也干净。”纪平和老板打了声招呼,“我没面子,打不了折,不过你也不差那点钱。”
“一起坐下吃吧。”卓言找了张桌子,没在意上面有些擦不净的油渍,坐在椅子上,“就当哥哥请弟弟吃饭。”
“我还要回去。”
“你爸那边有人照顾。”卓言看着纪平骤然变化的神色,轻轻一笑,“你爸是个好人,不想拖累你,已经答应我住院做康复治疗了,不用那么看我,我是不忍心看一个父亲被病痛折磨,不是为了你。你想打工就继续打,如果自尊心过不去,可以当这笔治疗费是我借你的,我不缺这点钱,你的兼职也可以少做几个,为了这些工作消耗生命,一点儿都不值得。”
“我不会……”
“我知道,你说过许多次了,不觉得啰嗦吗。”卓言拉着纪平的胳膊,把人扯过来,“陪我吃饭,吃完这顿,我明天也不来烦你好不好。”
纪平老实坐下了。
卓言平时很少吃烧烤,随便点了点,又将单子交给纪平,纪平补上些招牌菜,抬起头,“你喝什么,啤酒白酒还是饮料。”
“太晚了,酒就不喝了,哪个饮料好喝?”
“芒果汁。”
卓言笑了笑,“那就喝芒果汁。”
纪平亲自端上来一大瓶果汁。
果汁颜色微黄,液体浓稠,香味浓郁,单看卖相,是纯正的芒果汁,不过也不是很出奇。
卓言倒了一小杯,小口尝了下,口感丝滑,果香醇厚,有点像快要融化的沙冰,没有冰的口感却有冰的凉意,让饮品更添了几分清爽。
“确实不错,还是你了解这里,我刚才点的那些是不是很难吃?”
“没吃过,太贵了。”
卓言倾身给他倒了一杯,“你说话一直这样直来直去吗。”
“我不喜欢打哑谜。”纪平双手插在臂窝里,背靠着椅子。
小小一张桌子,愣是给他坐出了最远距离。
“你看起来很防备我,实话和你说,我的利益是和你绑定的,只要能帮你通过他留下来的考验,把公司还给真正的卓家人,我在公司的位置就能保住。”
“来之前我以为这件事很容易,没想到半个月过去了,还卡在第一步。”卓言用纸巾擦去瓶口的果汁,“没有你心甘情愿接手公司,就不会有我的以后,所以你不用防备我,我没办法逼你做什么,只能这么等下去,等到你愿意为止。”
“你很在意那个位置?你不是很有钱吗。”纪平不知道这话的真假,但他没什么值得卓言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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