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铃响拽葛曼宁自沙发上起身。他意识惺忪地开了门,在黑暗的玄关里被酒气熏满身。
男人半抱着他进了客厅,将他放倒在沙发。
葛曼宁尚未完全醒神,推拒的力气小得等同于无。
男人身躯沉重,吻住他颈项时像给出又一场噩梦,他话说得踉跄:“出去,陈抑扬你出去……”
“叫什么,”陈抑扬伏在他身上,循着他的颈侧一路舔吻,嗓子低哑,声音轻慢,“够硬了。”
沉甸甸的西裤鼓包抵上真丝睡裙之后的绵软,几下缓重的顶撞就让葛曼宁湿到要哭。
舔到身下人柔软的耳廓时,陈抑扬探手摸进薄薄一层蕾丝内裤,揉压那两瓣湿乎乎的女人的阴唇,话语因舔舐而带着几分含混:“我是谁?”
年前他作为合伙人受邀出席科驰科技的内部庆功宴,邂逅了公司员工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女主人。
科驰创始者谢驰与夫人和如琴瑟的佳话在业内相传已久。二人识于微时,相携多年感情日笃,却少有人知这位夫人的真实面目。谢总把人护得太好,八卦娱记连名姓也难从何处拨寻。
虽非太正式的场合,当晚的葛曼宁亦落落大方,但在场的人精们哪里瞧不出当家女主人的天真与羞赧,又如何猜不到谢驰为何护着人不放手?
过不久,陈抑扬还知道了另外一层原因。
少年夫妻的轶事传闻在酒宴上成了真章,伴着各种吉利的下酒话,包括陈抑扬在内的几个高层被轮番灌酒,最后只剩陈抑扬一个孤家寡人去到后台休息室暂歇。
也是在那间休息室里,他将好意前来照顾他的葛曼宁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从一条造价不菲的礼服裙中摸见和谐并存的男人阴茎与女人阴唇,最后玩得半管西裤都被那条裙底的淫水泡湿。
黑暗里葛曼宁的神情并不真切,连推拒都和当时别无二致,啜泣声破碎而可怜:“你出去,你出去……”
“回答我,嗯?回答了我就走了,我呆不了多久。”陈抑扬附在他耳边,颇有些诚恳地说道。
“陈抑扬,”葛曼宁近乎哀求,“你是陈抑扬。你走,你不要在这里……”
他很快知道,他其实等不到诺言的兑现。
男人轻易地捉住并抬过他的双腕,另一只手推开了他轻而薄软的睡裙,唇舌覆下来,山一样不可动摇,蛇行般湿滑暧昧。
葛曼宁非是纯熟的女人身体,即便烂熟于爱人的疼宠,胸部也只如少女的鸽乳般挺翘。陈抑扬埋首含住一只乳,舌头拨绕着奶尖,细密地亲与咬,咬得葛曼宁哭声渐小无力推拒时,便松了钳制,探手摸进葛曼宁湿得一塌糊涂的女穴。
是怎样年深日久的爱疼与抚摸,才会让人敏感到一经亲吻就湿了穴?
陈抑扬亲啄着葛曼宁细白的一身肌肤,最终俯首,开口含吮身下人腿心处的嫩肉。
几乎是在他咬上的瞬间,葛曼宁呜咽着,女穴涌出汩汩的欲水。
六月最末的黄昏,考试周同样走到尾声,我坐在寝室桌前,精神恹恹,面对电脑文档敲不出任何字。
酷热持续了整一天,积雨云迟迟未落,老旧空调大肆倾排着冷气,搅动起只让我不适的冷热对流。
我收拾出背包,把座椅安静地抬近书桌。瞥见我离座,室友突然出声:“哎,那个。”
他像是不好意思:“要去拿外卖吧,带一下我的呗?”
也没有再看我,自顾自继续投入游戏屏幕,向队友道歉。
带着坏心情来到楼底,花去近四分钟,左右都找不见标有寝室门牌号的外卖,我的坏心情就这样一点一点堆高。
不会落下的积雨云很讨厌,空调带出的冷热对流很讨厌,会传进隔音耳机的室友玩游戏的声音很讨厌。
讨厌这一切的我也很讨厌。
“找703?”戳破我的凉浸浸的男声更加讨厌,“有人带了两个上去,好像是你室友?”
装什么陌生人,明明大一开学不到一个月就跟我每个室友天天相约什么峡谷、什么大陆。
视线斜移,视野正前的一张脸被棒球帽遮住小半,显露阴影分明的高鼻梁和薄嘴唇,隶属于近两个月没见的讨厌鬼。他骑单车,平日居高临下的眼神终于在此刻与我齐平,再开口,令我心烦意乱:“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大一上学期的第三个周二,梁聿骑电瓶车送外卖到我寝室楼下,被回来的我撞见。
明明身在隔壁院校的顶尖专业,明明家境优渥,明明会摄影剪辑乐器……偏偏选择辛苦送外卖,还因为一张脸而在几个院校间走红。他被本校生揭开身份时,我每一个和他打得火热的室友都直呼上当。
我固执地不回应,发消息确认室友已经拿到外卖,决定如果下一句没有等来道歉,就连眼神也不再给这个讨人嫌。
他踩着单车,腾挪几步,后座正正好停到我身前:“去哪里?”
“我没有要去哪里。”低下头,视线里剩下他干干净净的裤脚与运动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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