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委托律师查验dna,如果那个孩子真是小叔叔的,那无论是你,还是那个孩子,都别想好好活着。”
温馨的阳光下,女孩露出半边精致绝伦的脸庞,对着逆光中的男人,嘴角微勾,清冷地认真道,
“我说到做到,小叔叔,是你将我推到地狱的入口,深渊前,你别想松手。”
餐厅的双扇门打开,客厅内,木质音箱播放着马勒的《第九交响曲》,深邃的旋律谱写着作曲家对生命的回顾和对死亡的冥想。
昨夜被随意扔在地上的奖杯已经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三角钢琴上,和许多其他的奖杯摆放在一起,彰显着钢琴主人的荣光。
三角钢琴上还有一张照片,年幼的女孩抱着差不多有自己半个身体大的奖杯,开心地坐在一个少年的肩头。
楚惜久久地驻留在这张照片前。
那时候,照片中的少年对他说,“惜惜,不要在意他人的目光和期待,只管去做你自己最热爱的事情。”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亲密至极。
那时候,她天真地认为这个世界就是以良善的法则所运转。
外公第一次砸坏她的钢琴,她赌气地躲在花园的灌木丛里,无论谁喊都不回声。
弯月下,她永远记得小叔叔找到她后焦急的模样,领带松开,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着,深红的眼睛里尽是担忧与自责。
许准将她从灌木丛中小心翼翼地抱出来,随后像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般,紧紧地搂抱。
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只是单纯的,来源于长辈对于小辈的怜爱。
月色下,他们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男人耐心地听着怀里女孩的哭诉,时不时用手帕擦去女孩的泪痕。
那时候,真的很好。
她记得那一条长椅,记得外公家花园里的秋千,也记得许准身上万年如一日的淡淡香芬。
白驹过隙,岁月如梭,十多年后,那一条长椅不知道还在不在,秋千或许也因为没有人打理,而早早长满藤蔓。
但是,许准身上的香芬依旧陪伴在她的身边。
无论用何种方式,只要小叔叔还在她的身边,就足矣……
书房内,许准的几位前特助们手持平板电脑和文件,恭敬地站在书桌一侧等待。
数份文件整齐地摆放在楚惜面前,首席特助大卫逐字逐句地斟酌道,
“楚小姐,独立董事要求召开临时紧急董事会会议。”
楚惜仔细翻阅着文件,不在意道,
“许准这才离职几天,他们就已经忍不住了?通知他们,由于健康原因,许准近期将在家远程工作。所有需要许准亲自参加的会议和应酬,我将亲自出席。”
没有等大卫反驳,楚惜就轻轻道,
“怎么,难道需要我将许准从病床上拉起来,亲自带到那些独立董事面前,他们才会放心吗?”
“可是,楚小姐…”
“大卫,董事需要的是集团不受干扰的健康运营,眼下,许准只是更换办公地点,对于集团运营根本没有任何消极影响。”
楚惜在重要的审批文件上依次签字,低着头继续道,
“几位为我外公,为许准工作多年,各位都是我的前辈,我的老师,以后由我接手集团的日子,还请多多指教。”
楚惜将几张价格不菲的支票放在文件的最上方,重新递还给大卫,礼貌地微笑道,
“大家都是明白人,只要集团运营正常,股东拿到更多的分红,还有什么值得不满的呢?您说是吗,李特助?”
大卫撇了一眼支票上的零,笑着低下脸,连声道,
“楚小姐说的是。”
楚惜理了理长发,笑着目送几位特助离开。
她的小叔叔从来都没有说错,金钱确实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渠道。
回忆中,也是在这个书房,许准曾一点一滴地耐心教导她企业管理。
一次教学休息的途中,许准抚顺着她的头发说,
“外公给你起名,楚惜,楚楚可怜,令人怜惜。”
许准注视着她的眼睛,温柔道,
“但是,惜惜,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没有人有义务怜惜你,人类一切的行为都基于利益驱动,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能力平衡身边人的利益,那么你身边的人终有一天会因为利益背叛你,吞噬属于你的财产。”
许准站在女孩的身侧,继续道,
“惜惜,我让你学习企业管理,只是为了让你具备自保的能力。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但是,人只有在拥有自保的能力后,才能更好地享受生活,更有效地帮助别人。”
“如果没有自保的能力,小叔叔也会背叛我吗?”,楚惜懵懂地问道。
许准用餐巾认真地擦拭掉女孩嘴角的热巧,过了许久,他才低沉道,
“是。惜惜,只有你自己不会背叛自己,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有利益冲突,而惜惜也没有自保的能力,那么,小叔叔也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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