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像只失去生命力的白蝴蝶。
在无声的慢镜头中医生缓缓沉底,最后一眼看见的是被涟漪扭曲的月光。
——世界陷入黑暗。
影片结尾用了一段闪回:身为实习医生的他在大桥同样位置救助一名心脏骤停的司机,那是他第一次品尝到救死扶伤的喜悦。
车辆鸣笛因交通堵塞此起彼伏,好奇心旺盛的旁观者走下车拿起手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嘈杂的人群将他包围,无数双眼睛落在他身上,他却置若罔闻不予理会。
只听得见一个来自心底的声音:能够救活这个人!一定要救活他!
……
《问罪》光是剧本就打磨了三年之久,导演又是大名鼎鼎的彭骏,再加上这是贺迟森第一次当男主,多方预测电影出来后很有可能横扫金幕奖奖项,贺迟森也将斩获演艺生涯中第一座影帝奖杯。
实际上拿到新人奖后已经有片方邀请他来当一番,陆温寻看过剧本都拒掉了——倒不是因为贺迟森演不了,而是这些角色无法成就贺迟森。
出彩的配角和平平无奇的主角,陆温寻永远会选择前者;他一直在等待,直到彭骏的助理将《问罪》剧本送到他手上,陆温寻知道机会来了。
他和彭骏想法出奇地一致,都认为这种具有矛盾特质的人设才能最大程度带出贺迟森的演技,让演员成就角色,角色再成就演员。
很难想象《问罪》之后陆温寻还会接什么样的电影给这位承载诸多厚望的演员。
拿到新剧本那天贺迟森正好在拍意识到第二人格存在的这场戏;这场戏的难点在于多种情绪间的快速切换,需要他同自己对话、用一个身躯表现出两个灵魂。
打板后贺迟森迅速进入状态,从长椅起身,在空无一人的医院走廊来回踱步。他所在的科室明年才会搬迁到新院区,老院区的墙壁沿袭更早时代的审美有着一米高的绿色墙裙;岁月像搓条一样打磨着它们,留下大小不一的坑洼,令最初略显庄严的整洁荡然无存。
贺迟森停下脚步,盯着绿色中最扎眼的那抹白。
漆面应该刚刚剥落不久,裸露的墙芯比其他都要干净,在白炽灯管的照射下显出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漠。
贺迟森在思考,究竟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手术设备有些年头,但正常运转不成问题,医疗器械按照规定流程消毒杀菌纤尘不染,助手每次行动都遵循他的指令,护士规矩地站在一旁等候差遣……
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熟悉的疲倦感再度袭来,贺迟森猛然回想起手术途中他也经历过类似的困怠。
镜头逐渐拉近,取景框里出现他的面部特写;迷茫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两秒,紧接着的是一个毛骨悚然的微笑。
“初次见面,”他对自己说,“我们聊聊吧。”
来探班的陆温寻看见这一幕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剧组其他人屏息凝神沉浸在贺迟森的表演中,导演高喊“卡,这条过”大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
掌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贺迟森花了点时间抽离,回归到平时状态后朝这边走来,带着陆温寻熟悉的笑脸感谢在场的每一位工作人员。
当天拍摄进展很顺利,下午两点开机,拍完计划的分镜收工回酒店才刚过十一点;和其他人道别后陆温寻像从前那样进了贺迟森的房间。
没人怀疑他俩的关系。
外出拍摄一般是谭嵊屿陪着贺迟森,陆温寻隔三差五过来一趟跟踪进度,方便他为贺迟森安排后续工作。
这是明面上的说法,实际上他是想跟贺迟森做爱了。
陆温寻一出现贺迟森就知道他的意思,进门后二话不说把人抵在墙上疯狂地接吻,边亲边脱衣服,自己的对方的,乱七八糟落了一地。
离卧室大床还有几步的距离身上已经一丝不挂,欲望在血液里燃烧着,贺迟森从陆温寻火热的舌尖感受到他的渴望。
谭嵊屿房间在墙壁另一侧,这两天他因为亲人住院请了假没住这里,陆温寻于是放开了喊叫,每次贺迟森顶到敏感点他都给予最热烈的回应。
有些时候,陆温寻并不是单纯为了做爱而来,他甚至将跟贺迟森的身体交流当成前戏——为了使接下来的语言交流更加顺畅。
温存过后贺迟森将他搂在怀里,手掌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陆温寻觉得消下去的情欲又在冒头,眼皮一抬看着贺迟森说:“下部戏的剧本我带来了,要看吗?”
贺迟森动作一滞,盯着陆温寻看了会儿才回答:“好。”
陆温寻离开他的怀抱,扶着床沿落地,赤身裸体走向沙发。
贺迟森单手支着脑袋端详他的后背,上面有不少他刚刚留下的“杰作”。
陆温寻皮肤白嫩细腻,稍微用点劲就能留下印子;激烈的性交让他后颈和脊背布满了暗红色的齿印、吻痕,圆润饱满的臀部上五道指印清晰可见。
贺迟森情不自禁开始回味不久前的床笫之欢。
紧窄胯骨牵引两条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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