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爬上去。
“我不会接受你的感情,所以,永远也别再踏入这里。”
“一路平安。”他最后说。
水边看着葛乐天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里,心脏就像被挖空了一样疼。
他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会遇到这么好的人了。
——
葛乐天掩上门,皱着眉毛看着地上的血迹,还是很明显,明天得再收拾一边。
今天干的事很多,他也累了,在自己的小床上歇了一会,伸手打开床边第三格的抽屉,摸到里面的存储卡,发现还在,松了一口气
今天死的是家盛房地产的总裁,存储卡里存着他和水边的做爱视频。
他妈的,一个大老板居然在这种地方打野食,属实是葛乐天想不到的。
葛乐天本来打算靠这个勒索他一笔,可他今天死了,趁着这个消息没有泄露,他得尽快想办法联系到家盛建材的对手,这么一个丑闻,他们应该不会放过。
如果顺利的话他能拿到数十万,或者更高,就是动作要快,也要小心。
现在的情况不算糟糕,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个大老板来过两三次,都是在晚上,遮遮掩掩,路上肯定也小心,所以,存在人证的可能性不大。
他是被人介绍到这里的,同性恋是极其不光彩的事,拔出萝卜带出泥,介绍人要是知道他失踪了,肯定不想惹一身腥。
最关键的是——这个地方没有摄像头,人员又杂乱,警察取证难度极大。
葛乐天翻了个身,铁床吱呀一声响,越想越觉得有戏,黑暗里的眼睛越来越亮。
一个人刚失踪,自己就拿着他的视频勒索,这当然是有风险,而且不小,但,就算是警察追过来,人也不是自己杀的。杀人的刀被他藏了起来,没清洗,刀刃上不仅有那个老板的血,刀柄上还有水边的指纹,只要自己好好操作,警察就定不了他的罪。
至于水边会不会因此暴露,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已经仁至义尽,并且早就说过自己是个黑心的。
利益大于风险,这件事能做。
拿到钱他立马就走,再也不用待在这个鬼地方。
葛乐天敲定计划,放好存储卡睡去,今晚上房间没有声音,他睡得很沉。
明天,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做。
第二天,葛乐天早早醒来,锁好门,正常去修车店上班。
车店洗修一体。他到的时候,中年秃顶老板正在玻璃供货商说话,这是他第二次来了。
“你听听这声,这玻璃用到顾客车上,不是砸我自己招牌吗?”
这家供货商拿的是本地新厂的货,葛乐天看过,质量不错,但现在的人迷信大牌子,因此市场信任度不高,价格本来就低,中年老板没多少良心,打着以次充好的打算,不是真的不想要,就是想压价。
葛乐天在玻璃上喷上清洁剂,拿抹布擦,在上面看见自己的倒影,这一块玻璃就抵他一个月的工资。
车是奢侈品,车玻璃价格也昂贵,但制造玻璃的材料却特别廉价,成本低,只要有技术,卖一块毛利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现在遍地都是商机,但葛乐天没有本钱,看着金山却不能收入囊中的感觉让他抓心挠肺地难受。
“老板,”葛乐天见老板谈妥了价格,心情不错的样子,“我想向你预支一个月工资,家里人生病了急需用钱。”
这大腹便便的胖子睁着老鼠一样的小眼睛看着葛乐天,透着一股猥琐的精明,“现在的人就想着偷奸耍滑,万一你也是这种人,拿着钱跑了,我上哪去哭?”
“你这样聪明的老板,周围十里打着灯笼才能找到一个,我哪能骗得了你,”葛乐天姿态放低,弯着腰,笑着对他说,有点谄媚的样子,“我在这工作满两个月了,实在不行,老板你把押金退给我一半也好。”
他名义上是修车学徒,交着学费却啥也没学到,洗了俩月车还没工资。
这世道实在是不好。
在葛乐天坚持不懈地游说下,中年老板终于大发慈悲给了他一个月的工资。
他拿着这钱,下班后,去银行开卡存钱借贷,钱套钱,拿了大几千,买了两包贵烟,傍晚去家盛房地产的对家——平安房地产的下属工地打探消息。
他穿着一身新衣服,抹了点发胶,腋下夹着公文包,凑到工头跟前递烟。
工头戴着红色安全帽,见是根华子,才接了过来。
“你有什么事?”
“我姓刘,是朝阳报社的记者,”葛乐天给工头点上烟,掏出伪造的假记者证,“我想采访咱们平安房地产的老板,做个专访报道,可是不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能麻烦您能给我带下路吗?”
“你采访应该去公司找,来这干啥?”
“说了你都要笑话我。我这人泥腿子出身,没见过啥大世面,在那么光鲜亮丽的地方就容易露怯紧张,你看我现在跟你手心都有汗,”他将手心摊平,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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