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不满意,我还不如一个也不陪。”
“那好吧,哥哥。”唐信语气落寞地说,“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哥哥今天太累了,晚上好好休息,我一个人也没事的。”
周权说:“你不怕唐信晚上跑到你房间爬床吗?平时就睡那么死,当心半夜被某些人操醒。”
白越文听周权这么一说,神色也有些迟疑,因为唐信的确趁他睡着时对他做过坏事,还不止一次。
“哥哥,你真的觉得我现在还敢趁你睡着做什么吗?”唐信勉强笑了笑,不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太难看,“而且我都伤成这样了,哪还有心思去做别的。”
白越文实在受不了这两人不停互相阴阳怪气,把人都赶回房间,自己休息了一会,还是慢慢走去了周权的房间。
周权背对着镜子拧着脖子折腾许久,还是有几处擦伤没法处理到。他本来心情就很差,这下更加烦躁,直接丢下那半瓶碘伏去冲冷水澡。冲完后他身上的伤更疼了,几处擦伤的伤口边缘过水之后有些发白,深深觉得刚刚决定去洗澡的自己脑子有问题。
他把自己能碰到的地方重新处理一遍,正犹豫着要不要叫个认识的人过来帮忙,他房间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谁?”周权问。
门外响起的声音是白越文的。“是我。我来看看你。”
周权身体比语言系统诚实,还穿着内裤就去给白越文开了门。
周权在之前给自己涂药时也幻想过晚上白越文偷偷过来敲门,他那时候不无怨恨地想自己一定会把白越文关在门外,就算给他开了门也不会让他再近身,更不会被他几句好听话弄得晕头转向。
然后现在他坐在沙发上背对着白越文,白越文在给他背上的伤涂药。
真是奇怪,他知道自己被骗时明明那么生气,但白越文来找他,说来看他还要帮他涂药的时候,他没法拒绝。
身上的疼痛不再那么明显,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等到白越文将用过的棉签扔掉,盖好碘伏瓶子之后他才憋出来一句:“你腿还能走吗?”
“还好,走慢点没什么问题。”白越文碰了碰周权肩后没受伤的方,“转过来一下。”
周权听话地转身,白越文看着他的脸,似乎是认真地在看周权脸上的伤。乌黑柔软的长发搭在脸侧,衬得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像是玉雕成的一般。
那张雪白漂亮的脸上又露出了难过的神色。周权很想说点什么难听话,让白越文不要再用这种表情试图勾引自己或者是再骗自己上当,但他看着白越文又完全说不出口,只能僵着任由白越文这样看着自己。
几十秒,也可能是几分钟过去后,白越文贴近周权,亲了一下他脸上没受伤的地方。
我应该推开他,至少也要躲开,周权想。
但是他没有,那一点湿润温软的触感太过美好,他无法拒绝。
许久之后他才往后坐了些,说:“不要再想骗我。我以后……不会再信你说的话了。”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地离开沙发,想要先躲进浴室或者卧室里,却听见白越文在自己身后轻声说:“可是除了唐贺和唐信的事情,我也没有骗你别的了。”
“我之前想了想,其实很早的时候我就该发现了。那次我们做到一半唐信突然进来,之后你和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是唐信故意乱说的,我竟然也信了。”周权宛如被踩了尾巴的狗一般,回头看向白越文。他现在的神情看上去其实非常狼狈,但他已经顾及不到这些了。“你难道要说你真的喜欢我吗?你觉得我会信?”
白越文眼眶又有些发红,周权毫不怀疑他要是态度再差一点,白越文就会马上哭出来。他看不得白越文哭,但他现在也拉不下脸去哄,只能僵硬着听白越文说话。
“我只是想让你对我好一点……”白越文说,“我喜欢你,不想让你只把我当一个泄欲的床伴。我没有骗你。”
周权走回沙发边,低头紧盯着白越文的脸,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上寻找出一些什么破绽来证明他在说谎,但他很快就痛苦地发现白越文似乎是认真的。
白越文确实认为他喜欢周权,骗周权也的确是想让周权喜欢自己。
他看到周权神色难看,又伸手抓住周权垂在身侧的手。他的手比周权小很多,只抓得住周权四根手指。“我以后不会让他再这样。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以后不要对我那么凶了嘛。”
周权没有甩开白越文的手,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你没有考虑过和我一起生活吗?我现在知道你很喜欢我,这样你也不愿意吗?”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白越文的表情一下看上去有些奇怪,似乎受到了某种困扰,低下头不说话了。
周权得不到白越文的回应,神色灰败:“算我求你了,你不喜欢我就不要再这样耍我。就当是我们认识那么久的情分,可以吗?别作践我的感情了。”
他懂事之后几乎就没哭过几次,但他现在眼睛非常难受。周权自己看不到,白越文却能看到他眼眶红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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