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上前搀扶妈妈摇摇yu坠的身t,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大嫂你别这样,姐夫听了也会很难受。」
闻言,妈妈强忍着情绪,就在抬手拭去泪水时瞥见爸爸手中紧抓的东西。「这是什麽?」
医生连忙解释,「听送来医院的救护人员说那是si者重要的东西,似乎是要送给什麽人,毕竟在生前他是紧抓不放护在x前,就连救护人员都不敢轻易拿取。」
忽然,妈妈猛地转过头看我,踩着蹒跚的步伐向我靠近。原以为她是要对我说些安慰的话,却没想到她紧紧抓住我的肩膀,力道不断的加重,「是你!都是你!都是被你害si的!没有你他也不会离开!都是你!」从齿间挤出来的字眼都说得很用力,满腔的怒气再也抑制不住,像是在用尽全力对我咆哮。
平时就对我冷淡的妈妈变得异常愤怒,像是已累积许久的怨恨一次x的发泄出来。
我呆愣的看着她面目狰狞的样子,不明白她为什麽要对我说那些话。
「别这样,你吓到小孩了。」亲戚们试图将妈妈与我拉开距离,却被妈妈用力的甩开。
在大家尚未反应过来时,妈妈扬起手朝我挥了过来。
「啪!」巨大的巴掌声让吵闹的太平间瞬间变得无b安静。
刹那间,我跌坐在地,脑袋顿时感觉到昏沉。抬眸望向妈妈,依然清楚的看见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充满怨恨,彷佛恨不得将我的存在完全抹去。
脸上的刺痛在告诉我这是真实发生的,而不是梦一场。
「天啊!你在做什麽!她还只是小孩啊!」一名护士上前推开妈妈,蹲下身子拥抱住我。
「都是你!没事要过什麽生日!没有你就不会发生这种憾事!」
妈妈做势要对我动手,所有人纷纷上前阻拦,不敢再让妈妈接近我半步。
护士也为了避免刚才的事情重演,连忙抱起我离开太平间,到外头後她将我轻放在椅子上,一脸心疼的看我。「妹妹还好吗?姐姐帮你擦药喔,别怕。」
拿出口袋中的药膏轻轻替我擦拭,冰凉的触感降低了脸上的灼热感。护士的眼中满是担忧,还能从她眼里看到雾气,眼眶更是微微泛红。
「姐姐。」我伸手握住那只替我上药的手,颤抖的双唇缓缓开口:「我……很讨人厌吗?」
说出这话时我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护士,亦或是在问那个与我有血缘关系的妈妈。
护士的动作一顿,诧异的盯着我看,随即转换神情安慰我,「没有喔,妹妹一点都不讨厌,你长那麽可ai怎麽会讨人厌呢。」
我的目光瞥向太平间,哪怕已经走到外头,耳边依然能够清楚的听到妈妈的辱骂声。
察觉到我的视线,护士俯下身将我拥入怀中,温柔的在我耳畔低语:「你什麽都没有错,千万不要怪罪自己,你并没有罪。」
一字一句敲击我心,温柔的嗓音像是抚慰我的心灵。这一刻,豆大的泪珠无声落下,一切的伪装都在此刻全部释放。
伸手抓住她的衣摆,将头埋进她的x膛,把她当成我此刻唯一的依靠。鼻尖传来的淡淡花香是属於护士姐姐的味道,这是在妈妈身上都闻不到的,或者说自我有记忆以来都没和妈妈拥抱过,就连她的怀抱是什麽感觉都不知道。
小学一年级的我虽然懵懂,却也不是一无所知。眼前的姐姐就像一道曙光照进我的心,使我不再受困黑暗之中,她就跟她的职业一样是位天使,在我想坠落的时候拉我一把,不让我沉沦。
那时的我就在想,要是我的妈妈能够给我一点温柔那该有多好。
我吐了口气,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保持平常心。轻轻推开家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蹑手蹑脚的换上拖鞋後,踩着无声的步伐走向客厅。
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必须经过客厅,实在不想与妈妈正面交锋的我只好选择悄悄经过,希望她能因为喝醉酒的关系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视线紧盯她的动向,原本背对我的身影忽然转过头看我,眼里充满不屑,「回来都不会说一声?是哑巴吗?还是我没生嘴巴给你?」
每次到她喝醉酒的状态她对我的讨厌都表露无遗,完全不知道要隐藏。
我叹声气,平淡的开口:「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酒瓶闯入我的视野,重重地击向我身後的那面墙。碰的一声破碎开来,碎片散落一地。
「还知道要回来啊,怎麽不乾脆在外面si一si啊!」一身酒气的妈妈向我撒气,说出的话语不加任何掩饰。
我知道这是她的真心话。人们不是总说酒後吐真言吗?还真是一个令人痛彻心扉的实话啊……
「如果酒瓶砸准确一点的话或许我就会si。」双手紧紧握拳,强忍着泪水不让它落下。此刻的我肯定是疯了才会和妈妈说这种话,明知她在发酒疯,却还用言语去刺激她。
妈妈笑出声,上前抓住我的衣领,朝我咧嘴一笑。「好啊,不用再见到你我也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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