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心上人离世,倒突然想通了?”这话说出来,冉苍珹自己都不太信。
从来只见过因为失恋对修行之事心灰意冷的,他这么反着来的确闻所未闻,除非另有所图。不过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冉苍珹没有打算和朝寒深入讨论公都敬的事。
“原本说替你物色一两个人选的,但瞧半天都没瞧上。”若是早知道师兄曾对公都敬有意,当初或许不该让他拜了自己为师。
“你们本家就没有可塑之才吗?”冉苍珹这话带了些许戏谑,因为朝寒的本家也就是仙门周氏大族早已没落,连朝寒自己都曾嘲讽说“全是废物”。
周家在上凌墟有这么个显赫的祖宗,不是没想过塞个人啥的,但朝寒就是一个没看上,若非有人提醒,她甚至都快忘记了自己的本姓。
“师兄别跟我开玩笑了。”
冉苍珹哈哈大笑,忽然想起一个他那个三师妹来,若是没有后来那些事,她也是能当大任的。
自从酒允那事之后,朝寒也像变了一个人,变得话更少了。
这一次见面,朝寒看起来更是心事重重。
“小寒,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啊?”冉苍珹琢磨半晌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没有啊,为何这么问。”
“没有就好,要是有什么事可一定得告诉我啊,我虽然不想理仙门那些事,但若是你和庄昱有什么事,还是不能坐视不管的。”当年他就是太过避世,以至于最后朝寒和酒允闹成那样都不得而知。
朝寒没有在冉苍珹处多逗留,待她离开后,冉苍珹才对妻子讲出了心里话。
“总觉得她遇到了什么事。”
“她可能不想说吧。”祁明玉也有所察觉。
“我现在啊,是不太看得懂我这师妹了。”
“说得跟你懂过似的。”祁明玉觉得有几分好笑,莫说他这早就避世的大师兄,就算是庄昱,被问到当年的变故,还是一头雾水。
想到自己是突然来访,惊动太多仙友反而不好,于是等到夜晚,朝寒才现身在了庄昱的房门外。
敲门两声后,无人应答。
这大晚上的,人能去哪儿?朝寒只好等了一会儿,庄昱依旧没有回来。
正打算转身离去,夜空中忽然划过一道身影,气息很像庄昱,朝寒立马跟了上去,她倒要看看这人大晚上不在自己房间呆着要干什么。
一片叶子落入庄昱手中,上面留有朝寒的仙法。
这是朝寒要阻止他的意思。
黑夜中的小树林,寂静无声。
片刻后,响起庄昱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是不是得追到人家卧房里去了?”朝寒只知道庄昱在追一个姑娘,而且那气息闻着很像妖类。
如今的仙门,对妖魔族类,虽然不似从前那么势不两立,但关系也绝谈不上友好。
“她长得像我一个故人。”
“这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朝寒才不管他什么故人不故人,也不知道是他哪年哪月的风流债。
“她真的很像一百年前……”
朝寒没等他过多回忆往昔,就将人“请”回了住所。
一盏略暗的油灯在漆黑的房中亮起,二人相对而坐。
庄昱面露难色,“我也没有常在山里,记忆中应该是没有人进过那儿才对。”
至于那永夜梅为何丢了,他真说不清。
“你仔细回想回想,就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庄昱果真开始认真回想起来,只是思索好一阵还是想不起有什么可疑之处。
“会不会是最近才丢的,毕竟从我们决定收徒开始,上凌墟的人员就开始混杂起来了。”
朝寒垂眸,倒的确有这种可能。这人一多,很多事情调查起来就比较麻烦。
“算了,你先不用管这事。”
朝寒起身出门。
庄昱忽然叫住他,“师姐不留下来观战吗?明天可是很关键的一场。”
“我会留下来看看的。”
她想着来都来了还是应当看看徒弟的表现,顺带了解一下其他门派的新人们。
这场关键比赛的地点选在了神仂之地的附近,神仂之地居住着很多上古神兽,但他们多数并不涉足外界,在自己的地盘自得其乐,一些作恶过多的凶兽也被真神封印在此。
像神仂之地这类灵气充沛的地方,附近一般都有不少奇珍异宝,所以寻宝的人也时常到附近去。
此次比赛的要求就是在神仂之地附近找到五蕴仙果,传闻这种仙果可以让苍老之人瞬间回到青春年少时,只是这种果子对修仙之人没多大用。
翌日,朝寒听完庄昱的介绍,不觉失笑。
“既对修行者无用,那这奖品要来作甚?”
“如果是我,就高价卖给一个需要它的人。”修仙者不需要,世上有的是其他需要的人。
“你很缺银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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